沈朝风恍惚了一刻,待他反应过时,那个暗红色的琥珀小方管已经出现在了为首的黑袍人手里,黑袍人静静看了这小巧的东西片刻,继续来时的步调,带着一队人沉默地向着东街尽头走去。
当那点暖黄的火焰光芒消逝在沈朝风视线的同时,最后一点狐火‘噗嗤’熄灭。
雨骤停。
阵阵白烟四下腾起,被烧焦的木梁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来。
孙玉成才如梦方醒般:“将军…”
沈朝风难掩疲倦地闭眼微微摇了下头,孙玉成非常识趣地闭嘴。
灵山西侧山脉
黛青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他知道展烈住在这里,可从来不知道鸿烈鸟的巢在哪里——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后一个鸿烈鸟的巢了,位置自然隐蔽得非同寻常。
黛青只能不停地留下自己的气味好让展烈察觉到。
功夫不负有心蛇,不大一会儿天空中传来凄厉的鸟鸣。
展烈扑扇着巨大的翅膀,从天而降,巨大的阴影罩住黛青,让他有一瞬间的失明。
“怎么,终于舍得你的大将军来看看咱们了?”展烈忍不住打趣。
“别瞎扯了,白烟被抓走了!”黛青急切道。
闻言展烈正色:“别急,先说说怎么回事。”
于是黛青将紫塞的部署、白烟的突然出现、以及白烟寡不敌众和自己莫名其妙的昏迷一一道出。
展烈沉吟了一下,斩钉截铁道:“别的不敢说,但白烟应该无性命之虞。”
“怎说。”黛青不掩急切,但展烈的沉默的姿态却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他,让他稍稍平静了些。
“非常简单,要是我有恨之入骨的对象,一定不会让他死的太痛快。”展烈的话让黛青想起那段在郭府暗室度过的时辰,不可置否。
“狐族并非不知白烟同玄川的关系,白烟在他们手里是一个非常好的筹码,必要时刻可以用来牵制玄川或者挑拨狼族同玄川的关系。”展烈继续分析,“再者阿青你的昏迷并非偶然,他们明明可以趁你无还手之力杀了你,但是为什么没有?”
黛青情不自禁地跟着展烈的思路想下去:“那是因为…他们要靠我来传播白烟被抓走的信息!”
“没错,”展烈露出赞许的神情来,“如果由他们自己散布消息,玄川多少会起疑心,但是如果这消息由你来传递就不会了。”
“那么狐族为什么非要这么快的让玄川知道呢?”就算不让黛青告诉他消息,隔了一段时间找不到白烟玄川也会很自然地联想到狐族身上。
“牵制。”展烈一双溜圆的鸟眼在黑夜中熠熠生辉,“越早让玄川知道越能分他的心,又要带领狼族对抗狐族,又要寻找白烟,就算一时不能有什么效果,可是如果时间一长,耗也能耗死他。”
黛青恍然大悟——这才是狐族藏在这么一个小小举动后面的真实意图么?
“那现在该怎么办?”黛青问道。
“无法,只要狐族将白烟藏在灵山上,总会留下痕迹,去狐族领地看看。”展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