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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慕弦不情不愿的拉着行李箱去了机场,公司里的工作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拖下去了。
靳远同他一起买了机票,只不过是两条不同的航线。
苒苒快要结束考试了,靳远得回国照顾小丫头。
在之前小姑娘已经选好了一所寄宿制初中,不是靳远想让她去住校的,是苒苒根据自己的成绩,选的一个对她来说的一个最好的学校。封闭式管理的一等一的好中学。
两个人一同坐在机场的大厅里,周慕弦发誓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坐个飞机能难过成这个样子。
也不过是要分别短短的两个月,一个暑假而已,很短暂的。靳远说,等小朋友开了学,他便去找他。
可人还没有分开,就已经开始想念起来了。
再怎么舍不得,该分开的时候还是要分开的,该到了排队检票的时间,也只能从恋人的怀抱里离开。
指尖上还残存着靳远手掌心里的温度,他目送着他远去,走到半截,周慕弦又拉着行李箱折回来,向恋人讨了个情意绵绵的吻,才去继续排队。
靳远比他的情况稍好些,虽然难受,但他并不害怕分别,因为他知道还会再相逢,分别就变成了一个可以把自己变得更好的过程。
更是可以把爱恋拉扯成一条又长又绵密的思念,等到再见时,便会觉着一切都是值得的。
双双上了飞机,飞在两个不同的方向,想着另一个人,便也没觉着有多苦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伟人说的:地球离了谁都会转。
这话果然是没错,靳阳不在的日子里,周慕时也没有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工作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人一旦忙起来,就没有空闲去管一些别的。
但空闲下来却很要命,房间里的每一处角落里都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你,另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窗台上的那盆仙人掌是靳阳种的,书房里的电脑桌上的铜钱草也是靳阳放的,床单的颜色,床头柜上的台灯,浴室的地毯,架子上的他用过的毛巾和沐浴露。
夜晚降临的时候,周慕时就像是个变态,他会把衣柜里,靳阳没有拿走的衣服全部拿出来,一件一件的盖在身上,抱着靳阳曾经枕过的枕头,吃上半片安眠药强行的睡过去,又常常在半夜里哭醒。
开灯是绝对不能开灯的,一旦打开灯,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另一个人的事实就会更清晰,更明显些。
要是半夜醒来实在睡不着了,他便穿着靳阳的睡衣,靠在床头上打开手机学法语,学艰涩难懂的法律条文。
即便是他并不打算到法国发展,更没有什么兴趣当一名律师。
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他必须得做些什么,如若不然的话,心脏中强力的压迫感会让他觉着自己下一刻会发疯。
周慕时尽了很大的力气安排自己业余的时间,回老宅里住几天应该是个很好的选择。
他可也去见一见自己年纪轻轻却被猪油蒙了心嫁了个老头子的小妈,去瞧一瞧还在小妈肚子里的,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的他的血亲,可也待在一间跟靳阳没有任何关系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