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的人,或许不应该要求那么多的。”周慕弦扒拉着自己碗里的一块排骨,有点吃不下去。
是啊,他们在外人看来,命多好啊,一出生就活在一辈子吃喝不愁,过着上流人士的日子,无论是努力还是不努力,雄厚的家产都能保证他们一生无虞。
凡事都该有点代价,不能跟喜欢的人结婚,不能把恋情公之于众,不能说自己喜欢同性,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代价。
岑婉不是一个外放的人,认识这么些年周慕弦也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那姑娘低头苦笑了一下:“你瞧他们那些有法律约束力的婚姻,即便是有什么不开心,闹了什么矛盾,谁也不会轻易的说要离婚的,但我们不一样,无论是多少年的感情,可能结束的时候,仅仅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同性之间,分开之后,连孩子的羁绊都没有。”
这个时候,对一般人来说其实最好是来瓶酒的,但这两个都是清醒的人,知道买醉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排骨汤正好。
她静静的喝着汤,一举一动都像是一幅画一样。
周慕弦面对着岑婉不禁想,倘若是他喜欢女孩子,得了岑婉这么个妻子,这辈子一定不忍心辜负她的,一切都是造化弄人罢了。
“会好的,不开心的日子总会过去的。”
岑婉点头说:“我知道,哪怕是一刀捅进身体里,只要止住了血,不会死人的,又何况你我这样的身份,为了父母家族,哪里能轻易的死去的呢?不过是留个疤罢了。”
她推开窗户静静的吹着风,周慕弦坐在边上看着她。
他看向岑婉,又好像看向他自己。
他们太相像了,以至于开始思考跟靳远的感情来。
热恋期间,难得有这样能冷静下来头脑的时候,可现在摆在自己面前一个思索的机会。
如若是过了这段热恋期,那他跟靳远之间到底......
有些事情禁不起琢磨,禁不起推敲,有时候人憨憨傻傻糊里糊涂的活上一辈子是很幸福的。
“缺心眼”的人的世界总比“太精明”的人简单干净的多。
且不说靳远和周慕弦之间隔了千山万水,哪怕是两个人再努力,就以后的关系维系上就是个问题。
如果周慕弦没记错的话,岑婉跟她的爱人已经在一起十年了,一向都是好好的,还不是说散就散了?
他跟靳远之间能这么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好好在一起十年吗?
凉风扑在脸上的时候,让人的头脑越发的清醒,更让人头痛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