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你去做,只是要你向下吩咐几句,盖个章就行了。”何清行没有半分愧疚心思,依旧笑意盎然。
苏子墨站起了身,冷淡地说了句“抱歉”就走了。他刚消失在包厢内,温莎就给人打了电话。
“跟着他。”
何清行在一边叹了口气,“小莎,你别步你妈妈的后尘。”
温莎冷笑了一声,“舅舅,我做不到。我得不到的,柳洺溪,他又凭什么得到?”
任何人都可以拥有苏子墨,唯独柳洺溪不行。
这个年过的很开心,一开心,就不免想到未来的场景。柳洺溪没有未来,他想着自己就要离开了,心里有些荒凉,胸口也是堵的。他没有办法,人在病痛面前,就是这么脆弱。
苏子墨给他递过来了几颗核桃肉,他接过来,咧着嘴笑。
或许是受心情影响,柳洺溪的脸色也好了不少,这让苏子墨抱了很大的希望。把装果子的托盘放上桌,他说:“我待会有个会议要开,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本来说好的是一起去外面逛逛的,可是他在美国投资的关于心脏治疗的项目,有了结果。几个专家连夜赶来了A市,就是等着他过去一起探讨测试结果。
如果是别的,他可以推掉,但是,这个测试结果,跟柳洺溪生死攸关。
成功了,那么,柳洺溪也可以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失败了,只能再继续下一项测试。
柳洺溪笑了,“你当我是小孩呢?”
苏子墨也笑,他换上衣服,出门前,又说:“等我。”
他走了。柳洺溪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他看着面前不断变换着画面的电视,神色渐渐变得苍白。
他有点舍不得了。
苏子墨太好,这些天他的好一点点地让他淡忘以前的不堪,一点点地消灭他心底的防线。如果早知道现在会不舍离开,他当初,就不跟苏子墨回来了。
柳洺溪苦笑了一声,他觉得自己的感情就跟自己的心脏病一样,无可救药了。他站起身,把电视关了,准备去找找看要捐献遗体的话,需要哪些程序。
这件事他是瞒着苏子墨的,他怕被苏子墨知道了,那人会为了他的事伤神,这没必要。
清楚了大概,柳洺溪去换了身衣服,打算出门去找家律师事务所办事情。他给苏子墨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准备出去走走。
苏子墨秒回,还是那两个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