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安梓刚捧起碗准备吃,就听到从院子里传了一声叫骂。
“禹矛!你这个杀千刀的给我出来!你个偷米贼!把老娘的米给吐出来!”
安梓听着外面的声音,蹙眉问:“你偷她家米了?”
“没有”,禹矛冷冷的回答,“我把米袋扛过来了。是我们家的米。”说完就起身向门外走去。将门关紧,像是不希望那些闲言碎语钻进安梓的耳朵。
看到禹矛出来后,孙柳儿停了一下,之后又开始跳脱。“你个杀千刀的,把米给老娘拿出来!偷米贼!”
禹矛很是平静:“我没有偷你的,只是将我的米袋搬了过去。”
分家的时候,禹矛只要了一袋米,和一些炊具,还有3亩上等地,3亩水田,5亩下等地而已。
这在农家人的财产中算得上是下级贫农了。
一听,孙柳儿更来气了,“明明就是你偷了我家的米装到你的袋子里,还胡说八道,你给我把米还回来,不然别怪我无情!”
陈氏看到禹矛不开口,也在一旁假惺惺道:“就是,偷了米还回来不就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伤了和气。”虽然米根本没少,而且自己还亲眼看到婆婆把禹矛的米舀到自家的米袋里。不过,谁也不嫌米多不是?况且自己生了孩子,也需要多吃一点呀。
一家人,周氏和禹怜儿在收拾食具,禹泰平在屋里躺在装睡,禹致书在堂屋里出神看书,其余的都聚在院子里等着看好戏。
只是这禹清和禹雅林不开口,就听着俩女的在那骂。要是自己去,说不定禹矛就打人了呢?知道自己多少斤两,不敢凑上前去。说不定禹矛不打女人啊,而且对方一个是娘,一个是弟妹。要是打了,吃亏的肯定不是自家。
看着孙氏和陈氏两人一唱一和的逼着自己交出米,禹矛只是冷静的看着。
被禹矛可怖的盯着的两人有些发慌,这人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要打人啊?
孙柳儿想:自己是禹矛的娘,再怎么样,对方肯定不敢打自己的。所以直接上前一步,想要进茅草屋搬米。禹矛一看就将对方绊倒在地上。
摔倒地上的孙柳儿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刚刚是打了自己吗?我可是他娘啊!他居然敢打我。
孙柳儿气愤不已,直接躺在地上不起来,哭天抢地:“哎呀!这日子没法活了呀!不孝子打自己的娘了喂!”
“为了几斤米要弑亲了啊!救命啊!”孙柳儿哭的轰轰烈烈,这会儿子正闲,听到声的的农户们都悠悠的赶过来看热闹。
看门前人围的多了,孙柳儿哭的更卖力。陈氏趁机也加把火,上前给村民们讲着事情经由。听了解释后,大家纷纷谴责起禹矛来。
平时和孙柳儿走的近的妇人也开始帮腔:“以前我看这禹矛就凶神恶煞的,不像什么好东西,你看看,这才分家就开始偷东西了,这要是以后不住一起了,指不定祸害谁家的呢。”
“就是,看那样子就不像个好人,都打自己的娘了!真不是个好东西。”
有人不分黑白,也有人理智分析的。
“这禹矛虽然长相可怖,但是人好歹是当过兵的,怎么可能就为一点米就打人呢?”
“是啊,人家还有军饷呢?指不定多有钱。”
“说不定是他刚娶的夫郎要的呢?我刚还看见韩大夫从他家出来呢,还面露喜色,肯定是他家夫郎醒了。”
“不会啊,这禹家新娶的小夫郎可是安大娘的亲孙子啊,平常人可是听话的很,咋会干出这种事。”
禹矛对大家的谴责倒是无动于衷,只是听到有人在讨论自己的夫郎,整个人的气势骤然一变,转眼看着那些人。还在碎语的人一看,差点被吓趴下。呐呐的不敢再说了,就连之前的妇人也都不敢在嚷,生怕对方一个箭步就打死了自己,自己可不是他娘啊!
孙柳儿见没人帮自己说话,又开始撒泼,嘴里一直再骂禹矛和安梓。
禹矛也闲孙柳儿有些烦了,而且就在门口闹,保不准安梓会不会听见。正打算上前一步,叫孙柳儿滚,就看见房门慢慢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