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再掺点蘑菇过去。”
“晓得了。”
第二天,等安梓醒来已经快中午。被禹矛洗了脸,穿了衣,快速喂了饭后,被拉起来急忙赶到祠堂。午后就那么些时候,早点弄完,其他人也好去干农活。
待安梓两人到后,祠堂里已然有了人,祠堂前后都被挤得满满的,见了安梓‘哦呦呦’叫着,给人让路。不是因为权势一类,而是因为安梓的肚子。两人在村里走一遭,这有喜的消息立马就传遍了。不少人让了后还说着恭喜。
禹矛一一谢过,才拉着安梓走到祠堂内。村长媳妇见了,赶紧给人扒拉一个凳子出来。这孕夫可不能累着咯。
又过了半刻,村人大都来齐。就连安禹两家也来了不少人。看到安梓坐在那里,整个嘴都要气歪了,又见那肚子鼓起,便知是那禹矛的种。不过今日族长村长都在,哪敢造次。
几息间,村长发了话。“嗯哼!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件事要给大家商量。”
“之前说过要修路一事,大家应该也听过一嘴。方才我上镇上去问了工队,现在有个水泥,十分便宜,若是要从我们村儿修到镇上,估算是要一百二十两。禹矛呢,准备出大头,回报咱们村子,但剩下的我们作为安家村的,怎么也得意思点儿,你们觉着如何?”
刚说完,孙柳儿就吼了起来:“啥!一百两?禹矛哪来的这么多钱那!”
一族老实在见不惯这外村泼皮户,‘呵忒!’直接一唾沫吐在孙柳儿脚边。以前这族老也是个横的,专治无赖,一点不给禹家面子。“人禹小子有钱干你屁事!亲都断了,咋地,还想粘回去啊?!”
孙柳儿哽住,呐呐的退到禹泰平身后。
安家只有安大爷来了,除了不爽愤恨,到是没有和他们争论。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说:“这既然他俩那么多银子,再出点又怎么了?非要让我们穷苦户出钱?”
村民们中自然不乏这种,听了便开始在下面叽叽喳喳,就那点钱也是舍不得。
族老使劲儿杵杵拐杖。“安静!人家出大头,就是对咱村子好,你们这些人,当真是一点不想着村子?”
另一族老接着说:“再有,禹小子一家可是在镇上有居所的,你们要是真不愿,那禹小子可就回去了,想好了吗?”
这话说到大家的痒点上,是啊,人家本来就不缺钱,都行了这么大的便利,还贪呢?
除了这一小部分,其他的都是良善明理之辈,素爱与人交好的,倒也是没有怨言。“那村长,这钱咋给啊?”
村长说:“方才与族老们商量了下,咱们村里有些人口少,有些人口多,按户来算有些不平,我们就按人头来算!一人出半吊钱,如何?”
“半吊啊,修路的话倒不是很贵。”
“就是就是,也就是镇上几天活儿。”
“哎,可家里人多的,不就多给了?”
“我真是不想给这冤枉钱呐,禹家有钱一起给了不好么,真是······”
······
见人商讨的差不多,村长继续说:“这钱呐,你们想修路的就给,不想修的就不给。当然,以后这路修好了,你们也不许走!”
“嗨呀!村长那,这路咋还有不能走的道理啊!”
族老摇着扇子,悠悠开口:“自然是可以不走的,到时候啊,村里会起一道新路,没出钱的、不想为村子出力的,那就走那条道,也别说我们强迫你们,不给钱的毕竟也是受了点损失,我们就一人发二十文。”
村长说:“你们也别担心啊,想着什么没人看到就往那新路上给我踩,要是真有人不想出力,我们准备请几个老婆子看着,每隔点路段就抬个板凳坐着,要是有人踩,就罚他二文钱!这收的钱啊,就是老婆子们的零碎钱。”
才说完,就有个老婆子在后面嚷嚷:“村长村长啊,让我来,我去守!”后续又传出好几个婆子的声音。
这些婆子年龄都大了,家里都是儿女们顾着,没啥事儿做。要真有这活计,众人相信她们能坐一天!这般出来,那些小心思就无处遁形了,看来这便宜是真占不到了啊。
在那些叽叽喳喳里,有个汉子挤了进来,着急问:“村长,我对于修路那是肯定举手的,可是我家这情况您也知道,所以,能不能有些其他的法子啊?我家孩子就四个,今年媳妇儿又怀了,家中父母亲年龄也大了,实在是拿不出这钱。要是打个欠条也是行的。”
对于这类明理之人,村长几个都是欣赏,自然也有方法。“放心,这也不是不能变通的,若实在拿不出的,便无偿同那工队一起做工,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休息。每日只需做够两个半时辰,如何?”
这倒是便利极了,只要两个多时辰,起的早了去干,或是晚间多干些,便足可。且还不耽误农活呢。
村长放了茶杯,说:“既如此,来登名吧。”小儿子拿着纸张木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