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澜趴在腿上冷静了几秒,才问:“你是谁?”
“我是徐助理的手下,是连总派我贴身保护你的。”
又是连岳。
叶清澜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刚刚险些犯了大错。
樊宇完全不认识现在的自己,刚刚冲上去能干什么?质问他,还是揍他一顿?
似乎都不能。
“连岳在哪儿,现在能带我去见他吗?”
“我刚刚已经给连总打过电话了,他和郑助理在红馆谈事情,让我直接带你过去。”
叶清澜点了点头,继续在腿上趴着,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连岳瞒着的,犹豫了的那件事,和樊宇有关。他早知道樊宇出狱了,和徐立恒谈到于成江,就是因为樊宇,可是他没告诉自己。
叶清澜心里倒不是怪他,只是那种被人过度保护,当个孩子一样的感觉,更重了。
红馆是一家挺有名的会馆,因为私密性好,很多大佬都喜欢在这儿谈事情。叶清澜跟着进去的时候,沿路被搜了三次身。
到了包间门口,门正好打开,刘松衍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叶清澜,他笑了笑,伸手说:“幸会,叶老师,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刘总好。”叶清澜伸手和他虚握了一下:“客气。”
“连总的人,怎么能说是客气。”刘松衍一脸正经,可是语气很轻浮。
叶清澜也不生气,耸肩笑了笑说:“那确实不算客气,应该的,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客气点儿。”
刘松衍脸唰的黑了,叶清澜笑着进了包间,回手把门关上。
连岳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揉着眉心,见他进来对他招了招手:“吴岩说你去找刘艺风了?”
“嗯?”叶清澜走过去:“本来是有事儿要问他,不巧,发现了连总的大秘密。”
连岳盯着他叹了一声:“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怕你一时接受不了。”
“只是怕我接受不了?”
连岳顿了,过了一会儿,叶清澜在他身边坐下,他才说:“我不想你和樊宇有太多接触。”
叶清澜呵的笑了一声:“怕什么,怕我和他旧情复燃?”
连岳皱了皱眉,没说话。
这确实是连岳担心的一方面,毕竟当初叶清澜对樊宇的感情是实打实的。
可连岳更怕的,是叶清澜心里的恨,怕他忍不住会去找樊宇算账。
哪怕是刚从牢里出来,哪怕樊家早没了当年的实力,樊宇依旧不容小觑,连岳怕叶清澜再受伤。
“连岳。”叶清澜伸手扶着连岳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我瞎一次就够了,我难道会傻到一次又一次的瞎?”
“清澜。”连岳伸手把他拉进怀里,搂紧他的背,声音很轻:“我只是怕,怕你再受伤。你知道我有多庆幸还有机会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吗?我曾经还没得到你,就面临失去,我实在无法想象,再经历一次曾经的绝望。”
叶清澜本来是窝着火的,气连岳隐瞒,气他的不相信,更气他的那些付出,可现在,那股火早就冒烟了。
连岳的感情,自己怎么能不知道呢?
“对不起。”叶清澜放松身体靠在他身上:“我不是责怪你,也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你应该了解我,我这个人挺固执,一旦认定了,死都不会改。”
“嗯,我很了解。”
“我曾经爱樊宇,很爱,可是在他背叛我的那一秒,就什么都不存在了。我现在对他唯一的感情,就是恨。”叶清澜哄孩子一样拍着连岳的背:“他如果永远呆在牢里,这个人就跟不存在似的。”
“答应我。”连岳说:“当他不存在,别去招惹他,我能把他送进去一次,就能有第二次,我不会让他再出现在你面前。”
叶清澜哼了一声:“那不行,那是我和他的仇,我要报也得自己亲自动手。”
连岳皱眉摇头说:“不行,樊宇出狱之后先后见了宋依、古佳和刘艺风,于成江可能也和他有了联系,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你现在已经不是曾经的叶清澜了,没必要和他再有任何牵扯。”
叶清澜也学着他的样子摇了摇头,伸手覆在连岳背上:“连总,我这人,心虽然软,但是有仇必报。樊宇欠我的那些,我可以看做是我咎由自取,不和他计较。可你背上的那枪,我还记着,我肯定是要讨回来的。”
连岳浑身一紧,整颗心都被他的话填满了,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骨血里。
“连岳,你不能看着我受委屈,怕我受伤,我也一样,我不能看着我喜欢的人出任何事。我可以不和樊宇正面杠,但是你也不能撇开我一个人去面对他。”
“清澜,你刚刚说什么?”连岳低头亲他的嘴角:“再说一遍,说你喜欢我。”
“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叶清澜偏头,结结实实的吻住连岳。
连岳情难自制,压着他的肩把人压在沙发上,疾风骤雨一样的吻落在嘴角、脖子和锁骨。
叶清澜感觉他要失控了,赶紧推开他:“诶,别说风就是雨,也不看看这是哪儿,你明天想上头条吗?”
连岳轻笑了一声,倒在他身上:“清澜,我爱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到现在无法控制,哪怕是死,我也不能再失去你了。”
“你想失去也失去不了了,我这人是块牛皮糖,黏上了撕不下来。”
连岳继续笑:“我之前总觉得,你对我,感谢的成分更多。”
因为看不见叶清澜的真心,所以连岳更多的是隐忍,现在一旦看到一丝矛头,那份隐忍也不复存在了。
“一开始,我确实是感谢你,想弥补曾经的亏欠,所以试着接近你。”
连岳掐紧叶清澜的腰,显然不高兴,叶清澜赶紧说:“可是连总威力无边,我这不是被折服了吗,现在我保证,我对你是爱情,看见你就走不动道的那种爱情!”
连岳这才哼了一声,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