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什么都让小叶来,两个人要互相照顾……”吴女士继续说,过会儿凑过来张季先生的脸,附和着。
兴致全无,举的手酸,他一边儿应着一边儿可怜巴巴地望男朋友。
“小叶在你旁边吗?又有一阵儿没见他。”
“在,”叶端在少爷身旁坐下,替他举着手机,“叔叔阿姨新年好。”
聊会儿就把视频挂掉,张西尧打开电视百无聊赖地换台,等少奶奶洗澡。
安分了,不撩了,乖乖躺下睡觉了。
好梦一夜,早起拉开窗帘,地上竟然白茫茫一层。
昨夜落雪了。
出门还算早,路上已经有不少往庙会那边儿走的人,雪踩上去咯吱作响,在酒店旁边的早餐店喝完荷包蛋,他们也跟着人流去。
确实热闹,才八点人流量已经很多,观音庙烧香的人络绎不绝,张西尧看着中央一棵几人都合抱不来的老树,指着上头系满的红丝带问这是什么。
“姻缘树。”一金发碧眼的老外字正腔圆回答,说这树灵得很。
叶端是不信这些的,张西尧也不信,但是出来玩儿也想凑个热闹,跑去买了两条红丝带,递过去一条,牙白得晃眼:“来呗,百年好合。”
那老外“wow”了一声,比个大拇指:“你们,很棒。”
选了个粗树枝,两条百年好合系在一起,跟其他红丝带一块儿迎风飘扬,哗哗啦啦一片红。
手骨节也冻红,叶端把他手包在自己手里搓。
张西尧看着他们的手,小声说:“我觉得这个时候挺适合接吻的。”
叶端没说话,松开一只手,把鸭舌帽帽檐往下扣了扣,继而捂上他的嘴,亲自己的手背,那里刚好是张西尧嘴唇的位置。
虽然唇部没直接接触,只蜻蜓点水一下便分开,仍然心如擂鼓。
“妈妈,刚才那个哥哥亲了另一个哥哥嗳!”
给小孩子看见了好像不太好,张西尧拉着他准备走远些,听见一女声,是那童音的母亲:“因为他们互相喜欢呀。”
他们就没走了,站在原地继续听。
“那我也可以这样亲喜欢的人的嘴巴吗?”
“可以,但必须在你成年后有了伴侣,无论对方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要征得对方同意,还有很多事情妈妈以后再告诉你。”
伴侣,这词儿真好。
张西尧揉揉鼻子:“我想给那个小朋友买糖葫芦。”
“去吧。”
他得到一声奶声奶气的“谢谢哥哥”,心满意足地回来,看见叶老师正站在糖葫芦摊前,扭头问:“这位小朋友要核桃的还是山药?”
吃吃玩玩,少爷真挺像小孩儿,小鬏鬏上系一红头绳,左手举糖人儿,右手提溜个花灯,兜儿里转着纸风车,帽子还塞一跳跳蛙玩具,跟福娃似的。
要什么买什么,带儿子一样。
看完舞龙舞狮晚上看烟火,夜空如墨,色彩绚烂的烟火一朵朵炸开,映得人脸明明灭灭。
叶端其实拍了不少张西尧的照片,都是背影,在自己手机里没让他知晓,不玩儿构图那一套,模糊的有,清晰的有,明的有暗的有,主体从没变过。
虽然领导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但他偏偏最喜欢看背影。非得说出个原因的话,那就是能一眼看见。
看完烟火回酒店已经十一点,今儿一天确实累,微信步数第一,爸爸妈妈纷纷点赞,问他们去哪儿了。
张西尧瘫软在床上回信,接二连三地打哈欠,等叶端洗完澡出来已经睡着了。
还很熟,双眼紧闭,眼睑下方一片睫毛阴影。
他关掉灯,在黑暗中补全姻缘树下被手背阻碍的吻,道声“晚安”。
小活儿余下的边角料用一天拍完,就差回去修图,剩下的日子就是玩儿。
说是一个星期,又多留了几天,看元宵节花灯会,灯谜五花八门,参加的人也多,他们逛一圈儿,拎回来俩冠军灯,一莲花一狮子,走楼下把莲花那盏送给总台的姑娘,留的狮子灯,憨态可掬。
明天该启程回去,快开学了。
洗完澡双双躺在床上,叶端一下下捋着小狮子的头发,问他玩儿的开不开心,跟自己出来是不是无聊。
“当然开心。山哥又不是你男朋友,他不懂,”张西尧闭着眼回应,然后翻上人胸口趴着,“我开心是因为和你在一起。”
回程还是上午出发,已经过去春运大潮,进门十二点半,算是个小长途,进屋倒头就睡,睡醒天都黑了。
点个外卖凑合一下,各干各的事情,一叶老师开始修片儿,张西尧就光着脚窝书房打游戏陪他。
偶尔抬头,就能一眼看见对方。
这他妈才是生活啊。
【作者有话说:往后时间线就要推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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