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阳去看守所看望晏父时,吞了安眠药躺在浴缸里割腕自杀了。
晏阳回到家开门,不到六十平方的屋子里充满了血腥味儿,极度的恐慌宛如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他跑向卫生间,身体突然像被点穴了一样一动不动,双目呆滞的看着眼前一幕。
晏母穿着睡衣躺在浴缸里,手垂浮在水中,手腕上一条长长的伤口,血液不断从那儿蔓延扩散到整个浴缸,将里面的水染成了红色。
而地上还有一盒空瓶的安眠药。
“妈。”晏阳张着嘴,艰难吐出一声,随后神经质的抽.动了嘴角,“我是在做梦吧.....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晏阳蓦地抬起手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响亮的耳光,后知后觉的疼痛,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
静默的空间,一瞬间沉寂的可怕,一触即发的空气里,一种轰然崩塌后的黑色绝望在顷刻间将人包围。
晏阳膝盖一软,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他颤抖的伸出手去捂母亲手腕,冰冷的体温,已经不是活人该有的体温。
五厘米长的伤口还在渗血,晏阳无论怎么捂也捂不止。
晏阳将晏母抱出浴缸时,她已经没了心跳和呼吸。
可他还是打了急救电话,医生赶过来,最后判断结果死亡,无生命迹象。
短短一句话如同巨雷打在晏阳头上。
晏阳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医生,脆弱的祈求他能给他一句话安慰。
医生摇了摇头,离开时扔下一句话:“节哀顺便,尽快联系墓地。”现在六月炎夏,尸.体放久了是会臭的。
晏阳没有说话,他那张脸像被冻住一样,僵硬而颤冷,他只是跪在他妈面前,用手紧紧地抱住她。
几个医生护士叹了口气相继离开了。
晏阳看着晏母无名指上被血染红的戒指。
晏阳记得父亲说过,这枚戒指是他打工赚到的第一份钱买的。放到现在并不值钱,可母亲却戴到死都没取下。
“妈,我们不是说好一起等爸爸回来的吗?”
晏阳的瞳孔漂浮不定,最后一点一点裂开,濒临崩溃,哽咽道:“我还没来得及孝敬您......”
从下午到天黑再到天亮,晏阳守着他妈,原本闷热的天此时变得跟寒冬腊月一般,冻得让人人失去神志。
失去亲人的晏阳正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在得知晏母死的第一时间,霍其深带着一张银行卡找上门来。
“只要你跟了我,我就帮你解决一切。”一句话定局了两人的关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看多了血,晏阳一双眼睛红得渗人,他将这一个月来的怨愤对着霍其深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