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脑海里略过无数画面,有楚清傻乎乎的讨好,他像一株不起眼的杂草,纤细、不经风吹雨打,却比谁都努力活着。
宋一帆根本无法想象,失去楚清后,他会变成什么样?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互相深知对方的一切,或许就是因为太熟知了反而不怎么在意,就像平淡的纯净水,像容易忽略的空气。
可这是人最离不开的两样东西,没水没空气都会死。
“楚清.......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奢求老天爷是在给我开了一场玩笑,我宁愿你是被晏阳藏了起来不愿意见我,也不愿意信你是坠崖,死无全尸........”
宋一帆跪在墓园外,一直跪到晕倒也没能进去,而他与楚清墓地相隔的距离正好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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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阳是被楚誉扶进车厢的,从头到脚淋湿,寒气逼人,身体控制不住的战栗。
他伤到的膝盖又疼了起来,楚誉见他两手握住膝盖便知道他是旧病复发。
楚誉又心疼又愧疚,明明知道晏阳身体不好他还让他在雨中站那么久。
空调暖气开到最大,热气扑面而来,车厢里好在有干净的毛巾,他递给晏阳:“擦擦头发,别感冒了。”
他话音刚落,晏阳低头打了个喷嚏,楚誉脸色变了变,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烧了。
楚誉打开车抽屉,从里翻出一盒药,又从车门上拿出一瓶水。
“把药吃了。”
晏阳接过,语气清淡:“楚医生,你这车怎么跟百宝箱似的,什么都有。”
“还不是因为.......”楚誉脸色纠结,最后还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看着晏阳把药吃了,才说道,“晏阳,你要知道你的身体不比其他人,一点感冒可能会让你的原本就够短的命缩的更短。”
“我知道。”
晏阳又喝了几口水,才收起来放在他右侧车门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的原因,头又开始痛了。
他靠着车门按住太阳穴,眉心控制不住的拧成一团,他是个要强的人,原以为自己会慢慢习惯这股痛,却不想脑癌越往后面越痛,每一次都在他抑制的边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