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中午,大家赶了三个时辰的路,也是累了,停下来歇息吃口干粮。
刘洛尘由于早上一路奔波没有什么胃口,这会到中午,肚子确实饿得咕咕直响。
于是就让刘春架上自家特在州府买的瓦罐,炖上那一大锅红烧肉,肉汁咕嘟咕嘟地,喷香扑鼻的味道,更是引得周围的人直流口水,同行的那几个书生们,闻着喷香的肉味,再啃着手里干巴巴的饼子,顿时就觉着没有滋味,嘴里边的口水,那更是哗哗的流。
张子豪是刘家村隔壁张家村的一个秀才,五次赶考不中,第六次次又在落榜,心情郁闷。
平素里刘志远的家里条件一般,这次不仅考中了秀才,而且同行的亲戚,貌似出手很是大方,张子豪就不由得有些嫉妒,看着手中干巴巴的饼子,阴阳怪气的说道:“有几个臭钱,不知道咱们显摆了。荒野露宿,大家都是啃干饼子,就他们家那么特殊。大家都是同乡,也算是同窗了,竟然就自己坐那美滋滋的想用肉食也不知道,让让咱们,真真是不知礼数。”
张子豪这话说的是阴阳怪气,周围几个书生明事理的都上前劝了两句,见没有效果之后,悄悄的往后挪了挪,低头默默的自己,干粮不参与谈话。
那几个同样抱有小心思眼红的,就纷纷的出言冷嘲热讽,话里话外的都说刘志远不仁义。
刘洛尘一行人耳聪目明的,自然是听到这些人的阴阳怪气了,他冷哼一声,瞄了一眼那几个说怪话的人,又将那些没参言的书生,记在心中,然后就自顾自的吃着简易版的肉夹馍,根本就没有搭理这几人。
张子豪以为他们站在大义之上,这么一说刘家人就会不好意思,巴巴地将好菜好饭送过来同大家一起吃。
哪知道刘洛尘是个油盐不进的。看着对方手里边夹着肉的饼子,吃的满口是油,自己心中干巴饼子就更憋闷了。
张子豪是个脸皮厚的,就直接舔着脸上前来到刘志远身边,笑嘻嘻的说道:“志远兄,你看咱们既是同乡又是同窗这荒郊野外的,我们几个也着实肚中空虚,没有油水。我看你家这瓦罐里边肉还有不少,能不能分几块给我们。”
“是啊是啊,千里迢迢出来赶考,大家都是相守的,理应互相照顾。”
“志远兄,你家这肉味道太香了,我们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起来了。”
那几个眼红的书生,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说着。他们一向仗着自己读过几天书,有张子豪寸不烂之舌,通常一番说就那些没有见识的人,就会立马将妥协。
刘洛尘简直被这些人气笑了,淡淡的看了这几人一眼之后,故意冲完罐之中露出一块红亮喷香的五花肉,用小刀将之切成小块,撒上点葱花香菜之后,卷在馍馍当中,狠狠的咬了一口,唇齿之间肉汁的鲜香滋味炸开,刘洛尘美滋滋地弯了弯眼睛,故意大声的感叹:“阿念,这肉夹馍肉汁渗到饼子里,真好吃。”
说完,刘洛尘还像故意气着几人,又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那几个书生早就被馋得口水直流,看到他们吃得这么香,肚子也是咕咕的直叫。
张子豪是个读书人,也好面子,他被刘洛尘无视,满脸胀红的看着,更是愤慨:“不过是些肉罢了,这位公子既然不愿意,可以与我们明说呀,何必这样仗势欺人。”
要不怎么说读书人呢,说起歪理来也跟其他人不一样。
刘洛尘简直被这个人的神逻辑笑喷了,一口吃的呛在嗓子里,大声的咳嗽。
南念担心的拍拍他的背,拿过水袋,喂到刘洛尘嘴边:“莫言分神,喝些水压一压。”
他见刘洛尘小口小口的喝下水,平复了咳嗽,这才放下心来,墨绿色的眸子淡淡的看向张子豪,声音古井无波的说道:“虽然同路而行,但不过是萍水相逢。我家契兄弟身子弱,路上吃食也不能马虎。几位如果忍受不了香味,大可先行离开。”
南念这话说的丝毫没有将张子豪几人看在眼里,顿时几人都是脸上难看,但是却不能说什么,他们可以堂而皇之地上前去了,但是主人家不给他们也不生抢。
而早先那几个没有参与谈话的书生,也快速过来将那几人扯了过去,出言劝和。
张子豪心中恼恨,面上虽然极力忍耐,但是也就借坡下驴,不在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