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桑临沉默片刻,叹道:“两日后便是我突厥的祭祀大典,所有王族都会在皇宫内守灵三日,届时你要把握好时机。”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令牌递给她,“这个令牌你拿去用吧,希望能帮到你。”
听到这些,覆芫芫不禁为方才诽谤他而感到一点点羞愧,她接过令牌,正准备表达谢意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什么,“那……有人接应我吗?”
“没有。只有你自己。”
“……”
…………………………………………………
回程的马车上,覆芫芫偷偷瞥了一眼安佑钦,想到方才安桑临的话,又联想起安佑钦平时的做派,她不得不怀疑――赐婚就是个阴谋!
她只是一枚微不足道、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想到这里,她不由有些沮丧。
安佑钦看着她眉眼耷拉的模样,以为她在桑临那里受了气,“怎么了?被欺负了?”
覆芫芫垂着头,没有说话。
“桑临虽然嘴巴毒了点,却也没有坏心肠。这次他说想亲自给你道谢,也是发自真心实意的。”
“……不关他的事。”覆芫芫把头靠在车壁上,闷闷的说道。
“那是为何?”
被问的有些烦了,覆芫芫直白的脱口道,“不用你管。”
然后肉眼可见的,安佑钦的脸色从晴转阴,眸底划过暗色,马车内的空气有些滞凝。
只听他阴冷的声音响起,“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好吗?”
又来了,又来了……威胁虽然会晚到,却不会缺席。她为什么这么倒霉,遇上这么个破人!
覆芫芫烦躁的挠了挠头,抿了抿嘴,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质问道:“那你去请求赐婚的时候,又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安佑钦被她问得措手不及,先是有些发懵,然后眯了眯眼,“你……不愿意?”
……我难道会愿意?覆芫芫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把头侧向一边,“我当然不愿意。”
“为什么?”向来都是被女人追捧的安佑钦迷茫了,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覆芫芫深吸一口气,她心里有些堵得慌。在这个时代,姻亲之间的关系一般是非常紧密的。安佑钦明明就是想利用她,间接影响覆伯鸿,以此离间君臣感情。
可就算看穿了又怎么样,她照样无能为力。覆芫芫捏紧了拳头,整只手都微微颤抖,“你完全可以娶上京城内那些温柔贤淑的高官显贵之女,不用牺牲这么大,选我做正妻。我们的身份根本不匹配!”
“你不用太过于担心,王兄赐婚的圣旨下达之后,你就是正统的平西王妃,届时无人敢置喙你的身份问题。”安佑钦看着美人发白的脸色,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也是他疏忽了,没有意识到她初来乍到,丧失了在大周时所拥有的身份地位,对一切都懵懂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