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全部人包括钟天河、石慧琴和钟沛都离开后,两人才慢慢踱步进入墓园,余越本来想在园区外面的花店买捧花,钟时钦说没必要他也就作罢。
大概钟天浦不差他们的花,就没必要让双方都膈应了。
两人一路沉默,在钟天浦墓前站定,碑前是各色的捧花和一些奠仪,凌晨时分下过一场小雨,地面还是湿漉漉的。
他们静静站了会儿,余越握住钟时钦的手,“哥。”
钟时钦握了握余越的手,“再等会儿。”
余越只以为是钟时钦情绪上还没缓过来,没想到几分钟后身后传来皮鞋敲击青石板的声音,他扭头一看,是去而复返的钟沛。
钟沛脸色沉重,整个人瘦了不少,却也沉稳不少,看见这两人,语气淡淡的,“前几天我让你去医院见爸最后一面,你不去,我邀请你参加葬礼你也不参加,现在跑过来干什么?”
钟时钦神情冷淡,“来跟钟家做个告别。”
钟沛看了眼墓碑上父亲的名字,“那你们可以走了。”
钟时钦牵着余越从台阶上下来,在距离钟沛一米远的距离停下,“你在跟方松阳谈收购案。”
钟沛仿佛被人踩到痛脚,眉眼一下狠厉起来,“跟你没关系。”
“确实与我无关,不过——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来万象找我,一笔投资我还给得起。”
钟沛有些诧异,“你不是不愿意帮晨钟吗?现在怎么着,爸死了你才后悔?想弥补?后悔能让人活过来吗?”
“钟沛,我不是帮晨钟。”
钟时钦并不再多说,“如果你愿意寻求万象的投资,愿意重新开始,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也不去看钟沛,牵着余越离开了墓园。
依照钟沛的性格,在众人离开、安顿好母亲后,十有八九会重新回来一个人待一会儿,事实证明他确实没有猜错,而且他那些话也是一早就打算好的。
余越扯了扯钟时钦的手,问,“他应该会来找你吧。”
“我只帮愿意接受帮助的人。”
余越点点头,如果钟沛还是一味地抱有偏见,认为他们对不起钟家,对不起钟天浦,那实际上也没有帮忙的必要了。
他又问,“现在去公司吗?”
“嗯,你琴行不还有事,我先送你过去,中午好好吃饭,下班我们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