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松松戴着,手指的蜷缩让岌岌可危的戒指掉在地上,昂贵的金属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响。
钟时钦听到动静,一边手臂揽着余越,微微探身去捡戒指,起身抬起眼时,毫无征兆地撞进一双如琉璃又似琥珀的眼里。
蜜糖泛着笑意。
钟时钦的呼吸放缓了,轻声唤道:“小越……”
余越弯起眼,给了钟时钦一个微笑,他想回答,嗓子却干涩得厉害,嘴唇颤了颤,看着面前小心翼翼似乎怕惊扰了脆弱幻境一般的男人,道:“瘦了。”
嗓音是意料之中的沙哑粗糙。
钟时钦怔了下,猛得把余越搂进怀里,近乎失控地喃喃,“是你吗小越,是你回来了吗?”
余越费劲儿地皱了下眉头,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能猜到自己身体状况不会好,就算没死也伤得厉害,但是没想到对他来说不过须臾的时间,钟时钦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靠在钟时钦肩头,看着开得正娇嫩的雪海菊,估摸着已经九十月了。
这几个月,钟时钦是怎么过来的啊。
余越鼻头发酸,眼睛干涩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哥,是我,是我回来了。”
“还走吗?”
“不走了,”余越在钟时钦颈窝里蹭了蹭,熟悉的温度让他从未有过的安心,他也知道钟时钦现在想听什么,“我会永远陪着你,再也不走了,我们一起慢慢变老,从今往后的每一天我都陪着你。
“哥,我回来了。”
钟时钦闭上眼,将余越紧紧箍在怀里,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又觉得没有必要,他爱的人终于还是回来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察觉到钟时钦隐隐的颤抖,余越想抬起手抱抱对方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好乖乖给抱着。
等钟时钦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他才又蹭了蹭,“哥,我饿了。”
钟时钦似乎被这一句猫崽子的软乎声音惊醒,小心地抱着余越站起来,“我们先去做个检查,我让张琦煮的有粥,等会儿吃些。”
余越没什么力气地伏在钟时钦怀里,他盯着男人凌厉的下颚线,轻轻扯了扯对方的衣服,“你一块儿吃,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会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