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当同衾,死当同穴。
岑宣又有点发愣。
他觉得秦胤真是帅呆了,上辈子已经也不知道被什么糊了眼睛,居然对这样好看的人视而不见。
秦胤这会儿已经对自家这个迷糊的小崽子不抱希望了,上前一大步,捏起他的下颌,低头精准的吻上去。
“嗷嗷……哇……”
底下传来大家的起哄和欢呼声。
杜柯坐在远远的角落里,含笑望着这一对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的新人,眉眼里尽是欣慰。
他手腕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留了严重的疤,以至于他如今都不得不穿长袖衬衫,遮住那蜿蜒丑陋的疤痕。
即便做了很好的复健,他也非常认真的按着计划实行,但他左手的力道恢复的还算很弱。
连握着杯子的时候,都止不住的抖。
他几乎能够预见以后,所有的路,大差不差也就这样了,可余下的年岁里,尽是一眼都能够望到头的日子。
损伤的这根筋,断了他所有的事业。
为了安秦胤的心,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他们那边,也算是按着秦胤的意思,给他日常做一个调理,好让他以最好的状态,来完成这一场婚礼。
如今,婚礼圆满结束,他也算是完成任务,该回去了。
隔着重重人群,杜柯看着秦胤和岑宣两个人紧紧相拥,忘情亲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感慨。
他们两个啊——
也算是他亲眼看着,一路走过来的。
从起初的争吵和追逐,他眼睁睁看着他们彼此伤害,更甚至于看着岑宣不惜以自伤来报复秦胤,都有些难以想象走到这种程度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还会在一起。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好像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
秦胤逐渐开始懂得如何爱人,如何放手,如何对一个人宽和又温柔,而岑宣也开始掌握住了给那个人顺毛的技巧,任何时候都能哄的那人心甘情愿的点头。
他们两个人走过生死,并肩前行,也经历过失去彼此的绝望,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当真可谓是难得了。
杜柯真心实意的为他们两个感到高兴。
但婚礼尚未结束,他就提前离开了。
这世上之事,必有因果,也自有始末,他能够看着他们两个修成正果,完成今天的仪式,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他到底要回归他自己的生活。
乔徽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只言片语,但是很奇怪的,鲁尔却留了下来。
那孩子很喜欢这个地方,还以不熟悉为由,硬是挤到了他那里住。
杜柯隐约能够明白,是那个人害怕上次的情况再次发生,才留了鲁尔来保护他。
只可惜啊——
连鲁尔都不曾带给他只言片语的希望。
“哎呀!你怎么出来了呀!我还没看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