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里格外安静,如同另一个世界将外面所有喧嚣隔离开来,张庭洲扔掉手杖的另一半,将刀持在胸前,讽刺地勾唇。
“冷无杉,你以为你说了那些话我就会因此受到良心的责备?”张庭洲状若和蔼地笑了,目光却尖锐阴森,“我只是遗憾,没有将那个女人还有她的孩子也葬送在那里。”
冷风的身体开始颤抖,更用力地握住了手里的细剑,青筋暴起。张庭洲只觉面前刮过一阵风,冷风已经袭至眼前,他才举起刀堪堪将冷风的剑挑开。
刀刃交锋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急促而沉重,冷风仿佛不知疲倦,不停地发起攻击,而张庭洲也完全看不出已经年过四十,显得游刃有余,两人的身影在血色下交错,地面也猛地涌出一片血色。
站在这片血狱里张庭洲的力气仿佛损耗得特别快,目露惊讶:“没想到你的能力也可以展开一个小型领域。”
他说完眼神再次变得冰冷:“不过你这一点小把戏完全搬不上台面,你知道你为什么就是比不上封寂深吗,虽然封寂深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张庭洲在兵刃相交之际笑起来,借着刀刃反光直视着冷风血红的双眼。
“封寂深永远比你有野心,他知道什么更重要,也对自己有自知之明,而你只是为了拨乱反正阻止我得意忘形整出这些事端,还是太小家子气了。”
“张庭洲,人做出的事总要付出代价!”冷风咬牙切齿地说,“你身上背着众多罪孽,你这种人没有资格评价任何人!”
“罪孽?”张庭洲冷笑,“相比于更加宏大的目标,罪孽何足挂齿?就像你杀了一百个人,多一个心里还会多负担吗?”
他说着狂言,神情扭曲:“冷风,你根本什么都没能窥探到,人类的生命本就是束缚。”
血色蔓延,冷风身上忽然爆出无数细细的血丝将张庭洲的手脚束住,下一秒剑刃划破张庭洲的手臂,带出一道血迹。
“我可以替你斩断这层束缚。”冷风再次举起了剑,却不见张庭洲反抗。
黑夜之中,张庭洲仰起头望着夜空中尤其明亮诡异的普罗维登斯之眼,脸上勾出一个如同雕刻一般的笑容,心向神往地面露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