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慌乱地出声,看着眼前人即使闭上眼睛也遮不住难过的脸,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上前拽住青年的手,没敢直接抱人:“对不起,我刚才是不是伤到你了?”
温砚身体微颤,长睫颤了许久,南风也不敢睁眼,任墨恨不得捶自己两拳,人眉心上轻轻吻了吻,再次道歉:“对不起阿砚,是我吓到你了。”他把青年的手放到自己脸庞,正要用力打下去,却被挣脱了。
温砚睁开眼睛,一双水眸雾气蒙蒙:“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杀我。”
他被男人宠惯了,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任墨用指尖抹去那白瓷脸颊上的泪珠,愧疚不已:“都怪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伤害到你了。”
“抱我。”
温砚抽抽鼻子,两条白软的手臂搭上男人脖子,任墨连忙小心翼翼地抱起人,听见青年在他怀里小声说:“为什么难过,可以和我说吗?”
心底咆哮的恶魔如被圣光照耀,狼狈地退回了最深处,任墨恢复正常的黑色眼睛亮光一闪而过,低笑道:“如果你不嫌弃又臭又长的话,我就讲给你听。”
他把青年抱到床上,翻出药膏给人腰上方才勒出的红痕上药,平静地讲述着自己的童年。
会变色的眼睛,是他一切不幸记忆的来源。
以前的人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新的人能走到他身边,所以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今天突然被提及,他才会一时失控。
“阿砚,你会……怕我吗?”
任墨细心地将膏药涂在淤青处,问这个问题时,几乎是含在嘴里说出来的,要不是青年一直注意着他的话,根本没办法听清。
温砚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神色认真:“不怕。”
他重新穿上衣服,爬起来坐在男人旁边,伸出指尖勾住人的衣领往自己这边拉,任墨顺着他的力道倾倒,又怕闪着青年的腰,抬手护住青年肩膀以作支撑。
“闭眼。”
温砚戳戳他的脸,任墨依言照做。
眼皮上传来微凉的触感——
左边一下。
右边一下。
随后青年有些清亮的笑声响起,头埋到男人脖子上蹭了蹭:“别想以前的事了,我喜欢你的眼睛,很好看。”
或许他毕生所求,也不过就是这一句话。
心潮翻涌,任墨喉咙微哽,沉默了许久,才终于能说出完整的字句,揽住青年的肩膀,他同样将头埋在颈窝处,声音很哑:“谢谢你……阿砚,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句话的人。”
温砚拍拍他的背,然后又忽然咬了一口男人的肩膀,很快又松开,气鼓鼓道:“你刚刚想杀我,我还是生气。”
任墨躲也不躲,目光温柔:“那就惩罚我吧。”
他压低了声音,往后仰倒,让青年趴在他身上,声音里染上情yu的味道。
“宝宝,我随你处罚。”
温砚的脸顿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