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救济院里就没有八岁以上的孩子。他何必虽然壳子只有六岁,内里的瓤装的可是一个二十五岁的成熟灵魂,看见三五个聚着堆仗势欺人的小屁孩连点感觉都没有。那堆小孩里为首的一个被何必的气势吓住了,虽然想跑,却还惦记着“小弟们”正看着,只好梗着脖子,脚底下生根了似的站在原地,说起话来可明显底气不足:“……怎么,想打架啊?”
何必走到那几人面前,拿眼睛一斜那小子:“就你们几个干的?”
被他这么面带杀气地一瞪,几个胆小的当时就撂了,憋着哭还硬要逞能:“小胖子成天跟在你屁股后面,除了告状就会哭!真不害臊……”
“喏,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何必挑着一边的眉毛,痞气十足地伸手揽过那“孩子王”的肩膀,与他举止亲密地站成一块,指了指不远处动也不敢动的小胖子,口中说道:“哪,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吧,我会算命。那小子今年就得叫星见廷收去当神仙,日后可威风着呢。你们还惹他,要我说回头神仙急了,什么时候捏个诀把你炸了都不知道。”
他语气笃定,说的真跟那么回事似的,那群孩子不知真假,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瞪成一团。何必又笑眯眯地招了招手,示意其他小孩也围上来,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至于你们几个,我算过呢,最长两年之内,你们就被妖魔吃掉啦,连骨头都不剩。先吃头,再吃腿,手指头一节一节咬下去,跟鲜笋似的,咔哧咔哧响,脆生生的……”
他说的绘声绘色,几个小孩一听,当时就哭喊着一哄而散,只留何必一人站在原处,就好像他才是妖魔一般。
何必拍了拍手,愉快道:“轻松搞定。”
他倒是半点没有身为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孩的自觉。小胖子站在原地等着何必过来,破涕为笑,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小何,你说什么把他们吓成那样,好厉害啊。”
何必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从草丛里捡了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头,在手上掂了掂,口中轻描淡写道:“告诉你,我怕你也吓尿裤子。站远一点,别砸到你。”
他上高中的时候,篮球没少被架子挂住过,砸一砸就好。何必手中石头抛出,小胖子的鞋应声而落。他走上前去,捡起鞋,拿回来递给小胖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拿着,下回别这么窝囊。”
小胖子脸都笑成一朵花了,连连点头,还没等说话,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二人应声望去,见一翠衣姑娘喊着何必的大名,怒气冲冲地朝着这个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