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毁了法阵并且敢告诉自己,就说明再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回去了。
但鹿川的心中却又带着难以言说的甜意。
他的感情并不是单向的廉价付出,他刚刚做出来的一切举动都不过是为了试探。
阿尔瑟很清楚皮坷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对他不屑一顾。
鹿川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这样扭曲的性格,阿尔瑟恐怕曾经的生活并不会太如意。
他并没有共情心甚至为了自己的权利杀掉了前一任国王。
以一己之力扶持新任国王上位并且没有任何一位大臣敢抗议,这就是他的狠毒之处。
只怕在这之前,已经有无数人的鲜血浇灌出了这个答案。
阿尔瑟只手遮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无力回天。
那这样一个人,又如何确定自己的感情是不是爱呢?
他任由自己索取,他认为无限的纵容就是‘爱’,但他们并没有站在对等的关系上,所以鹿川并不觉得这是爱。
这就导致了鹿川最后的退缩和犹豫。
看着身上的阿尔瑟,鹿川的脸颊带着娇艳的红晕,清澈的黑眸如同被雨水冲刷过的曜石,清亮惊人。像是经历过了绝望的磨砺逬发出的光,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鹿川咬了咬嘴唇坐起身子:“阿尔瑟,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我想听。”
阿尔瑟搂着鹿川,像哄孩子一般将他带进怀里轻轻拍打着。
他的嗓音低沉慵懒,猩红的眸子眯起,似是闪过一道光芒。
“我的故事,或许你并不会想知道。”
那样肮脏的不堪回首的过去,是他的污点,更是他最大的禁区。
鹿川搂住阿尔瑟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阿尔瑟,你要知道,爱是平等的,如果你想了解我的全部,那就应该把你的一切也分享出来。”
阿尔瑟勾着唇角摸了摸鹿川的发顶:“故事既然开始了,那么无论如何,都要听完。”
鹿川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丝紧张。
忽然,阿尔瑟挑起了鹿川的下巴,那猩红的眸子中仿佛有万千流光转动,恍惚间,鹿川竟然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里,就是我全部的故事。”
阿尔瑟出生在一个偏远的村庄。
这里贫穷落后,且极为迷信。
他出生那天,乌云蔽日,是极为不详的天气。
村民们听着那破旧小小木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开始窃窃私语。
阿尔瑟的母亲是从帝都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