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院长的吩咐了,他要和眼前这些人在一起。他呆呆地走了过去,那群孩子却没理他,白若谷站在哪儿手足无措。
孩子们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一些带着恶作剧的笑话,他们笑着捂住了嘴。白若谷愣了愣,和他们说同样的话题就能融入他们吗?
他想了几秒钟,编出了一个恶作剧,跟那群孩子讲了出来。
那群孩子一停顿,看起来是在笑,但又好像是在笑话他?
他们聊到了做饭,有的人说我连泡面都不会,又有人说我会炒鸡蛋,白若谷问:“你们要学做饭吗?寻常的炒菜只需要将油温烧到……”
有人用眼睛扫了他一眼,没理他,又继续聊了起来。
那群孩子又开始讨论起来上次做的测试题,有一个孩子说最后一道题最难了,又有人说怎么做呢我一点都不会。
白若谷以为自己有机会融入他们了,他开心的跟他们讲那道题的解题思路。结果听着听着,那些孩子开始不耐烦,在他说话的时候扯开了话题,又在讨论别的。
因为这时院里面要搬东西,他们站的地方被占了很多空间,一些孩子纷纷被挤到角落里。
白若谷也想挤在角落,他眼睛刚扫到了一个位置正打算过去,就见院长给他指派的那几个“朋友”中有一个孩子没有躲雨的地方。
那个小孩横冲直撞,找着能避雨的位置,白若谷见状脚步不自觉慢了一步,他故意把自己的位置留给那个小孩。
果不其然小孩发现了,他明明见到白若谷距离那个位置最近,他却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冲到了那里,脸上还带着喜悦。
他的同伴也在附近,见状和别的小孩换了位置,白若谷和他们有些距离,但能听到他们说的话。
那小孩说:“幸好我跑得快,不然这位置就被别人占了!”
白若谷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他没有位置呆了,有一个角落虽然露水但不是很明显,他站在了那里,至少别人不知道这里会漏雨。
突然有小孩儿想起来了,“白若谷怎么办?院长爷爷叮嘱我们……我记得那个角落漏雨的。”
其中一个大孩子眼神闪烁,他专门对白若谷问:“白若谷,你站在那里没事吧?”
久违的关心让白若谷浅浅一笑,他摇了摇头,“没有事,我很好。”
见到白若谷这样说,那些孩子们放心了,随后就像是没有白若谷这个人他们继续聊天。
搬运工看到这群孩子在屋檐下躲雨,甚至一些大孩子将衣服披在那些受冻的小孩子身上,工人感慨道:“院长,你们院的孩子就是不一般,比我见到的很多福利院都团结!”
院长自豪地笑了笑,“我也没做什么,都是这群孩子们做的好。”
那天天色越来越暗,天也越来越冷。那个叫做暖心福利院的地方充满着欢声笑语,孩子们拥簇在一起,相互取暖。
院长见状,拿来了照相机拍下了这“温馨”的一幕。
那几个正对镜头的孩子笑容很灿烂,脸也拍得非常清楚,他们比着手势,看起来大方极了。
院长拍了拍手,对着那个孩子道:“我看以后就你最有出息,发达了可不要忘记你的这些兄弟姐妹。”
在那张老相片里,一个孩子在墙的角落里站的笔直,甚至于有些孩子在争抢着镜头,只给他留下了发顶。
他的衣服最为单薄,同时整个后背连带裤子都被雨水淋透了。
他笑不出来,那一天在欢声笑语中有人在悄悄说话。
“你说那个白若谷是不是一个傻子?”
——
第一场戏到此结束,剧组陷入了沉默。
李导一脸呆滞。
明明每一步都没错,出来怎么拍出来味儿就变了?!
台词也没错,可在他甚至是整个星际公民的构想中,白老应该是属于别人讨好他而不是他讨好别人的存在!
三个导演差不多都要抓狂,白老是谁?那可是星际的信仰,星际的神呀!这段戏要是被星际公民知道了,他们非得以死谢罪!
重拍,必须得重拍!
李导现在一看见白若谷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明明对方演技这么好,怎么就给演偏了?!
三位导演互相看了一眼,让其余人员先行离开,他们则聚到白若谷的跟前,打算跟其好好讲戏。
白若谷像是早就知道了他们的意思,并不意外。
他喝了口水,睫毛扫过眼睑,淡声道:“戏是不会改的。”三位导演一愣,又听白若谷道:“相信各位也得到了消息,在这部剧中我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你!”,三位导演肉眼可见地发怒了。
“别急。”,白若谷说罢,从一侧的背包里翻出来一个非常破旧甚至包着保护膜的牛皮本。
这个本子光看外观就不是能买到的,甚至其古朴程度可以称之为古董。
他笑着,“给各位看个东西。”
“这是……?”,导演们一愣,他们被这一出弄得不知所措。
白若谷轻声道:“一本笔记……也算是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