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司机开车很平稳,即使中间听见了一些不该听的声音,手也稳当当的,一路安全把人送回家。
原煦噌的一下蹿下车,就和条撒欢的狗子一样冲进了餐厅。
娄启跟在后面轻车熟路地揪住了他的衣领:“去洗手。”
“……哦。”原煦立刻漂移进卫生间。
倒不是他不爱干净,主要是末世那几年,几乎所有能源都消耗殆尽,水资源当然也十分紧缺。再加上所有人都只能生存在防护服中,吃装在密封的条形袋里的营养糊糊,洗手几乎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只有出任务,弄了一身血的人才能清洗自己。
水流喷洒在肌肤上,引起一阵轻微的痛感。原煦拧拧眉,抬起来一看,虎口处竟是已经泛红,破了层皮。
他思索了一下自己今天干了什么,意识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按住赵沉的时候,因为太用力弄破了手。
……这也过于娇嫩了!
原煦陷入了自己其实也是个弱鸡的震惊中。
“你今天想在卫生间吃饭吗?”娄启在那面左等右等,进来洗手的人就像是消失了,不由得前来寻找。
“手破了。”原煦脸上的震惊一秒收起,眉毛耷拉着,眼睛也耷拉着,可怜巴巴的样子:“好疼啊。”
他把手摊开给娄启看:“你看,破了这么大块!”
娄启瞥了一眼,白嫩的掌心泛着红,他仔细看才发现里面破了不到半厘米的皮
“娇气。”他嗤了一声。
原煦不满:“画家的手很宝贵的好不好,虽然表面上只是破了一层皮,其实已经影响到了我对画笔的掌控,下笔都会不稳的!”
他抿着唇嘀咕:“要不是赵沉那家伙放学堵我,我怎么会受伤。”
娄启对他的话不屑一顾,那点小伤不注意都愈合了。不过原煦说的赵沉引起了他的注意——之前查原煦时,顺便查了下白辛乐,对方那广泛的交际圈几乎囊括了半个豪门的同龄人,其中重点标注可能会影响到原煦记忆的人里就有赵沉。
“他和你说了什么?”娄启皱起眉。
“警告我不要再跟踪白辛乐,不然就打断我的腿。”原煦疑惑地歪歪头:“白辛乐长得也就那样,他们怎么就觉得我会痴心不改……”
话说到一半,他瞅了眼娄启,又道:“而且我男朋友比他好看一百倍!”
娄启抿起唇,片刻后道:“下次再遇见这种事,直接告诉我,我帮你解决,不需要听他们的。”
“没问题。”原煦笑眯眯地应道,绝口不提自己刚把赵沉收拾了一顿。
毕竟他可是个娇气柔弱的小画家。
“你的幸运也不过如此。”娄启看了他一眼,虽然内容像是在嘲讽,但语气很平淡:“去吃饭。”
“……哦。”原煦跟着他往外走。
想反驳,但幸运这种事很玄,又是他的一大王牌,没必要掰开了解释给外人听,所以原煦还是闭嘴了,化不爽为食欲一口气吃了两块牛排。
吃完饭自然是要去画室,之前已经画了一半,今晚努力些就能画完。不过由于一时情绪激动吃多了,他撑得难受,干脆在画室的懒人椅上躺下,摸着自己有些肉乎乎的小肚子,闻着窗外飘来的花香,几乎陶醉在夜色中。
就是越摸越觉得小肚子上这圈肉有点多。
而且这具身体体力和力量都很一般,平时日常生活没太大问题,可要像以前那样翻山越岭到各地写生,就不太够用了。
“虽然你很可爱,但是我们不合适。”原煦拍着自己的小肚子,郑重:“这幅画画完,明天就该和娄启一起健身了。”
他躺了会儿,趁月色正好,爬起来把画画完了。
他又画到了深夜,凌晨两点,外面的灯都关着。原煦打着哈欠往房间走,耳朵却忽的一动,似乎听见了些声音。
有人在走廊,他身上的肌肉立刻绷紧了,站姿也悄然改变,缩进了阴影中。
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对方的脚步也很轻,听起来像是练过的。原煦脑海里立刻转了不少奇怪的想法,比如说豪门世家深夜暗杀等等,但随着那人的接近,熟悉的气味先一步被风吹来——是娄启!
娄启的衣服都被香熏过,同一种香,淡淡的木质香,闻久了还有清爽的柑橘和薄荷味,原煦超喜欢,所以立刻就认了出来。
这条走廊笔直,除了黑暗没有任何遮挡物。他知道自己躲不了多久,干脆在娄启接近时,突然出现并一把将人抱住。
身躯相碰,娄启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