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从原煦的肩膀处擦过, 很近,但是也确实完全没有碰到,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刮破。
埃尔顿拧眉, 不信邪地靠近他又连开几枪,然而后面甚至连子弹都没有发出去,仿佛卡在里面, 最后更是砰得一声, 直接炸膛。
他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那枪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手中鲜血横流。
原煦毫不意外地摊了摊手。
在保命这块, 他的幸运向来很出色。
埃尔顿紧握着受伤手的手腕,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没有什么不可能。”原煦走近他,“你这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甚至说是自取灭亡。
如果单纯只是催眠, 华国的法律对他无可奈何, 再加上他们家族颇有权势, 完全可以保他安全离开。但是埃尔顿带着枪,放到了一片人,直接冲进他家里对他开枪, 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危害, 也足够对方在局子里喝一壶。
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埃尔顿正要开口,却被原煦忽的一拳打在肚子上, 下意识弯腰弓起身子,后颈处便挨了一击, 砰得一声倒地。
警察们鱼贯而入。
埃尔顿被绑着上了救护车, 外面倒地的保镖也被紧急抢救——然而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事, 似乎只是因为一些原因突然昏迷, 掐人中便醒了过来。
证据确凿,屋子里还有被子弹击中的痕迹,枪上也只有埃尔顿一人的指纹。就算他是外国人,这种情节恶劣的犯罪,也无法逃避法律的追究。
原煦跟着去警局做笔录,他白着脸,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让来的警察关爱地给他披了个小毯子,等到了警局,还给他拿了一杯热牛奶。
“别怕,我们会给你讨回公道的。”大概是为了让他安心,录笔录的是一个温柔的警察姐姐:“华国不会允许这种人嚣张。”
“我知道。”原煦虚弱地喝了口热牛奶。
他当然不会如实交代,只是说自己运气好,埃尔顿虽然开枪,但是没有打到他,后面更是莫名其妙炸膛。
“我没想到他因为感觉朋友被我抢走,就对我痛下杀手。”原煦黯然道。
“没必要为这种人渣伤心。”警察安慰他。
还在笔录录了一半,外面传来敲门声,门一开,满脸担忧的娄启便快步走了进来。
他先是按住原煦的肩膀迅速打量他一番,确定他没有出事,才长长松了口气,将他抱进怀里,嗓音略微有几分颤抖:“还好你没事。”
“没事没事。”原煦搂着他,拍拍他的后背:“你也知道我的体质,不会有事的。”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娄启好大一只,这时候却把头埋在他脖颈处,像一只没有安全感,恨不得把全身都贴着他的大狗狗:“我不应该去公司的,如果我留在家陪你……”
“你留下反而会受伤。”原煦低声道,轻轻在他脸边亲了一口:“乖,我还在录笔录呢。”
他这时候和刚才那个受惊的小白花可完全不一样,在一旁被迫围观的警察姐姐保持微笑表情。
因为娄启在等他,原煦便没有再装可怜,怕刺激到旁边已经在焦躁边缘的大狗子。不过尽管他尽量客观的描述了整件事,娄启仍旧开始散发可怕的低气压。
原煦甚至怀疑,这里若不是警局,对方可能已经冲出去暴打埃尔顿了。
啊不对,埃尔顿现在在医院,他打不到。
领着自家男朋友回家,娄启在车里也是低气压不断,抱着原煦不肯撒手,但也不说话。
原煦品出来了,这是除了后怕,还有点生气。
想了想当初玩俄罗斯转盘被发现,结果娄启气得不行,原煦在心里哦豁了一声。糟糕,忘了娄启对这种事情接受能力不太好了。
果然,等回了家,娄启抱住他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问:“今天他拿着枪来找你,你是不是根本没有躲?”
原煦眨巴眨巴眼:“躲了的。”
为了加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他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真的?”娄启看他。
原煦用脸讨好地蹭蹭他:“真的。”
要真是真的,原煦早发小脾气了,娄启心里一清二楚,但是没办法真的和这么可爱的男朋友生气,只能轻叹了一声:“小骗子。”
他偏偏就拿这个小骗子没有办法。
原煦嘿嘿笑了两声,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我刚刚才脱险,你不会忍心和我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