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订婚前先到来的, 是埃尔顿案子的开庭。
这个案子证据确凿,埃尔顿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性。金发男人站在法庭上,看起来似乎瘦了很多, 那双绿眼睛的阴鹜感却丝毫没有减少, 甚至因为不再掩饰,一眼看过去就好像是什么冷血变态杀人狂。
一审他被判了十三年, 看起来他没有任何意见, 只是被带下去时,看着在下面坐着的娄启与原煦,忽的抬高声音问了句:“原煦,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话还没说完, 便被押着他的用力一按:“不准说话, 快走!”
埃尔顿从小门被押走了。
原煦倒是没什么,娄启的神色却有几分难看。埃尔顿的问话就像是一把剑,直刺进他心底最不愿面对的事。
就算再怎么粉饰太平, 也不能抹去原煦因为他的原因,丧失了所有记忆这件事。
“宝贝,别听他的。”原煦感觉他握着自己的手猛地收紧,赶紧拍拍他的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他不能说自己是因为穿书而没有记忆, 只能这么安慰对方。
娄启抓着他的手放松下来,神色依旧有几分不好。
埃尔顿这人,就是看不得别人好, 他们不应该来这里旁观。
等出了法庭, 原煦在车里捧起娄启的脸,盯着那双暗沉的蓝眸, 认真地道:“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 我早就不在意了, 你也不必这么纠结这件事。”
娄启垂下眸。
“如果我在意的话,根本就不会和你在一起。”原煦叹气,凑过来亲了亲他:“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但是未来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更何况,埃尔顿的那句话就是想要离间我们,你若是因为这个而心情不好,就正中他下怀了。”
好说歹说,娄启才嗯了一声。
原煦松了口气。
娄启把人搂在怀里,心中一片柔软。他的小玫瑰在担心他,明明整件事中原煦才是受害者,可对方的第一反应确实安慰自己。
“你说得对。”他道:“我不会再因为这件事烦恼。”
感到烦恼,就要解决烦恼的源头,埃尔顿只被判了十三年,以后总有出来的机会,还是得解决得彻底一点。
娄启心里转着各种危险的想法。
法庭上的事并没有传出去,埃尔顿的案子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连原家也只是简单过问了一句,毕竟他们不知道埃尔顿曾经催眠过原煦。
时间流逝,很快便到了九月份,筹备已久的订婚也在大家的期待中到来。
原煦发誓自己也很期待,就是大早上便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捞出来做头发,实在是太困了。
他靠着椅子昏昏欲睡,突然感觉到有人轻轻捏了一把自己的脸,睁眼一看,穿着礼服的娄启正含笑看他。
“干嘛啊。”他嘟嘟囔囔:“弄好了吗?”
“快了。”后面的发型师答道。
职业生涯中,这种细细软软的发丝他也遇到过不少,做得很不错,就是有些耗时,而且不能剧烈运动。
订婚宴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剧烈运动。
原煦的头发吹得蓬松,用染发剂染成了柔软的浅棕色,发尾被烫了小卷,配上他精致的五官,整个人就像是从童话中走出来的小王子。
两人的礼服一黑一白,原煦是白色的,领口和袖口绣着金线,扣子上雕着精致的玫瑰。娄启的则是深黑色,衣服上的暗纹只有在反光时才能窥得一丝。
两人站在一起,格外的相配。
“宾客都到了。”原冕走进来,打量了一下原煦:“小太阳今天看起来正经许多。”
“弄了这么久的造型,当然正经了。”原煦扯扯衣服,少见地感觉到有几分紧张:“接下来是什么流程啊?”
他突然意识到都没有人和他通气,万一闹出什么笑话怎么办!
“订婚宴你又不是没有参加过。”原冕看他一眼:“上去讲讲话,交换戒指,发誓,没了。”
“………你是不是在驴我,这不是结婚流程吗?”原煦黑线。
“订婚也差不多。”原冕道,他语速很快:“外面还有很多客人要招待,你自己在这行吗?”
“我自己?”原煦扭头看看娄启。
“他和我们一起出去。”原冕道,又忍不住摇头:“本来这是你应该干的事,结果你几乎不认识几个人……你还是在屋里待着吧。”
原煦眨巴眨巴眼,知道这方面自己可能没什么用:“好哦。”
反正他也不想出去招呼客人,都不认识,而且今天显而易见地要搞一整天,虽然还没开始,但他已经提前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