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我伙伴。」
「哎呀,还有同伙是吧。拉去局子里!」
于是,大壮也被带走了。
只剩下了穆初桐一个人。
而穆容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他没有带那些手下在身边。
穆初桐看见穆容的时候,满脸疑虑:「我没见过你……」
「见过的。」穆容笑笑,「那时候你太小,忘了。」
说着,穆容便在穆玉的坟前放下了花束。
「你是……?」穆初桐一脸疑惑。
「穆容。」穆容指着墓碑上自己的名字,「我是你舅舅啊。」
穆初桐顿时就混乱了,有些无措:「舅舅?」
穆容点头:「我知道,一时间让你接受这些很难。但事实就是这样。」
穆初桐一下就察觉出疑点所在:「你既然是我舅舅,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来见我?」
「我办过很多案,得罪过很多人。」穆容甚至拿出了自己的警司证件,递给了穆初桐,「算我胆小吧,我是不敢轻易去北边的。」
穆初桐双手接过了证件,翻开看,照片上是穿警服的穆容,上面也写着穆容的名字和证件号码。
「高级警司……是大官啊……」穆初桐心想,「如果是草根爬起来的做到这个位置上,估计确实办过不少大案吧。」
「我甚至也不敢轻易告诉别人我和你的关系。」穆容脸上有些悲伤,「我怕你会遭到报复。」
「什么……」
「我的妻子和儿子死的时候,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穆容刚毅的脸上忽然出现了脆弱的神色。
说着,穆容指了指旁边的墓碑。
穆初桐这才察觉到,旁边的有一个幼儿的墓碑。
「他死的时候才五岁。」穆容的声音都颤抖起来,「那些盗寇都不是人。你不要呆在那种地方、跟那些人在一起了,太危险了!」
穆初桐才算明白了:「你给我发那两条短信,是希望我远离久蛮吗?」
「当然!」穆容说,「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他,但我起码能确认他也是一个极端危险人物。」
穆容又解释:「我选择在你身处B国以及首都的时候才发短信。只要你在北边,我都不太敢联系你。总怕哪个黑帮分子知道你我的联系,会让你受到伤害。」
穆容说得情真意切,可穆初桐却是云里雾里:「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你都长那么大了,吃了那么多苦,我出现得太晚,也无法轻易赢得你的信任。所以我带了了很多物证。」用证据证明事实,这也是穆容擅长的事情。
他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文件。他拿出了身份证明、出生证明,来证明了自己与穆玉是兄妹、穆玉和穆初桐是母子,便也证明了自己确实是穆初桐的舅舅。
穆初桐不得不相信了,可这个「舅舅」对他而言还是很陌生。
穆容又说:「你不信我也没关系……」
「不,我不是不相信……只是……」穆初桐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穆容却说:「你也不用对我产生亲情。我知道这个无法勉强。其实我对你也是很陌生的,我只是因为我姐姐才关注你。」
「啊……」现在说话都那么坦白的吗?
「我也是对姐姐的死产生了疑惑才当警察的。」穆容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这些都是我查到的资料。」
穆初桐神色也凝重起来,翻查起了资料。
他甚至看到了一张离奇的合照——母亲穿着戏服,长发披散,一手抱着幼小的穆初桐,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男孩。三个人看起来都很愉快。
「这、这个男孩是谁?」穆初桐看着这个男孩,脑袋一阵疼痛。
穆容凝色回答:「久蛮。」
「什么?」穆初桐大惊。
「他的原名是『文学剑』。」穆容说,「他原本是文府的少爷。姐姐被叔家抛弃之后,去了文府当艺伎。」
「他叫文学剑……」穆初桐在嘴里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文学剑、文学剑……」
似一段记忆中的旋律,叮咚叮咚地响,又像无头无尾忽然在脑里响起的一句歌,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歌名。
文学剑。
穆容道:「你幼年时既然在文府住了很久,对他的名字有印象也是正常的。」
穆初桐心中大为讶异:「那么说,我从前……我从前就认得久蛮了?」
「哼。」穆容对久蛮嗤之以鼻,「那真是不幸,还好你忘了。」
「……」穆初桐心想,这个舅舅看起来十分嫉恶如仇啊,要知道他和久蛮已经那个什么了百八十回了,这好不容易相认的舅舅会不会吐血暴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