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初桐被握住要害,也不敢反驳,一脸惊色的。
久蛮叹了口气,松开了他,仰躺在床上:「你总是这样怕我。」
穆初桐一怔,便道:「不然呢?」
久蛮握住了穆初桐的手,说:「我才该怕你。」
「你怕我?」穆初桐有些惊讶,「你怕我什么?」
「多着呢,我怕你生气,怕你不高兴,怕你不满意,」久蛮的声音因为生病而变得沙哑,「更怕你生气、不高兴、不满意还不说。」
穆初桐一颗心无端狂跳起来,手也仅仅握住了久蛮的:「我总觉得不踏实。」
「我也猜着了,」久蛮语气平淡,「所以说和你结婚。」
「……」穆初桐不知该说什么。
久蛮却接着说下去:「为了你的踏实,也为了我的踏实。」
穆初桐眼睛忽而湿润了:「你是真的……对我是真的……」
「嗯。」久蛮的声音沙哑虚弱,但语气却很笃定,「是真的。」
穆初桐伏在久蛮的肩头,不住哭泣。
久蛮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瞧你,不胜欢喜了是吧?隆恩浩荡了是吧?以后得好好伺候我。」
穆初桐低泣良久,抬起头来,发现久蛮不胜药力,已经睡熟了。
翌日,二人均在晨光中醒来。
窗外已是雨过天晴。
久蛮也退烧了。
久蛮便说:「你看,我果然是不用看医生的!」
穆初桐无奈地笑着点头:「是的,大佬体壮如牛、活力无限。」
「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活力无限的『老牛推车』。」久蛮摁住了穆初桐在床上。
二人努力推车一番,颇为辛苦,汗洒如雨,但劳动使人快乐,总体上是很愉快的。耕耘到了午间,久蛮却得穿衣出门了,说要准备婚礼的事情。穆初桐倒是来了精神:「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久蛮笑了,又扭过头,跟穆初桐说:「你就安心等着做新郎吧!你这人啊,平时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这次婚礼就让你安安乐乐、舒舒服服,一点烦恼都没有才好。」
一瞬间,像是糖罐子、蜜罐子都在穆初桐心里打翻了,叫他好甜蜜,可偏偏同时又磨碎了黄莲,始终还是掩不住心底的苦涩。
很快就出现了让他心中这点苦涩放大的事情。
穆容来了。
这还是因为穆初桐说要联系母亲那边的亲人,久蛮硬着头皮联系了穆容。尚幸,总统之前已经跟穆容打了预防针,不然穆容在听到久蛮说要和穆初桐结婚的消息时,很难控制住自己不跳起来暴打久蛮的狗头。
现在的穆容还是能依照总统的吩咐保持一点「长辈的风度」。
穆容对久蛮非常冷淡,只说:「我要去见见初桐。」
「这当然没问题。」久蛮笑嘻嘻的,心里却想:你祂妈脸那么黑,还有关了我一天的仇呢!要你不是桐儿的舅父,我一早就跳起来暴打你的狗头了!
久蛮便听了穆容的话,让大壮开车去送穆初桐到穆容的府邸。
穆初桐看见穆容的时候,还是有点心虚的。
穆容板着脸,说:「你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
「您是说……」穆初桐小心翼翼地问,「您是觉得久蛮逼婚吗?」
「又或者是你自甘堕落、认贼作夫!」穆容愤懑不平。
穆初桐倒是非常理解舅父的心情,但他也了解自己的心情,只得缓缓说道:「我昨天回去想了很多了……」
穆容未等他说完,便做结论:「那你就是自愿的了?」
「我……」穆初桐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穆容愤怒无比,脸容都要扭曲了:「你还记得你母亲的仇吗?你的良心在哪儿?」
穆初桐一怔,只说:「没错,房永贞是和母亲配型过了,母亲也是意外死亡了,房永贞是得到了母亲的心脏了!可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房永贞是凶手啊?您是做这行的,疑罪从无,难道不知道吗?」
「不知道!」穆容几乎是吼出声来,「疑罪从无、疑罪从无!我一世人最恨就是这四个字!这四个字是做律师的狡辩之词!他们就靠着这个,放走我拼了自己的性命、甚至牺牲了队友抓回来的犯人!」
穆容怒而拍案,手掌也拍得通红:「而你这个逆子!居然为了杀母仇人做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