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昔日的仙人童子么？”
余化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嘲讽。
“倒是不曾记得与你相识。”哪吒说道，“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他的手心躺了一颗青翠的莲子，莲子还散发着淡淡光华。
看了莲子，余化垂眸，压下心中的恼怒，说道：“这莲子对在下颇为重要，可否请仙人归还？”
哪吒自是看出了余化的恼怒，他收回了莲子，侧眸看了余化一眼，冷冰冰地说道：“不还。”
哪吒的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告诉着他，这应当是他的东西，是他的宝贝。
不能被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抢走了。
余化见到哪吒冥顽不灵，也顾不得身上有伤，周身气息突变，原本束好的发髻瞬间散乱，乌发寸寸变白，瞳眸赤红，皮色苍白，他的周身出现了黑气，四周已然寸草不生。
“将她还我。”
他的指尖变得锋利无比，直接向哪吒刺去。
哪吒倾身一躲，握住了余化的手腕，余化则是反手一握，将哪吒狠狠往地面摔去，同时往哪吒的胸口剜去。
所幸哪吒的反应迅速，直接伸手一推，将余化推出几丈之外。
“你这是，堕了妖道？又或者，半人半妖？”
哪吒立于营帐之上，看着疯狂的余化，若有所思的样子。
余化笑了，他的笑有些惨然。
他握紧了拳头，不敢抬眸看向哪吒。
即便身负杀孽，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灵珠子。
而他，连最后一点点仙道都难以求得。
甚至，最后一点点光亮，都要被他收回。
那是阿清见过最好的仙人。
她很温柔。
即便她看出了他不堪的心思，也没有揭穿，而是慢慢将他引回正道。
可是，她死了。
只剩下这么一颗莲子。
没有人记得她，唯有他。
即便是她最在乎的灵珠子，也没有记住她！
而想命运捉弄一般，她最后的一点化身也最终回到了灵珠子的身边。
阿清……
不甘啊……
阿清的红瞳溢出了血泪，滑过他苍白的脸颊，沾湿了他的长睫，顺着瘦削的下颌滴在了沙场之上。
静默无声。
“你……很难过？”哪吒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哪吒愈发地觉得眼前此人十分熟悉，但是他确实又没有什么印象。
“是啊，因为在下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