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结束,掌声雷动,季东楠捧着花束朝舞台走过去。
有眼尖的男生看到这一幕立刻笑着起哄,其余人也跟着闹作一团。
季东楠长腿一跨,借力跃上舞台,准备谢幕的女生们一个个停了下来睁大眼睛看着走近的高挑男生。
他笔直朝鹿久走过去,双手将花捧至面前,扬唇浅笑:“鹿久,‘月饼节’快乐。”
鹿九直愣愣看着他走到跟前,面红耳热地飞快接过花,声音细若蚊蚋地回了一句:“谢谢。”
他送了花再次跳下台来,看她捧花谢幕,依然低眉垂眼,一双葡萄大的眼睛滴溜乱转就是不肯直视前方,仿佛台下的不是季东楠而是什么獠牙鬼怪。
季东楠在台下也笑得如沐春风。
秦沐低头看着自己掌心这束白色的雏菊,脆嫩的根茎上多了几道不明显的掐痕。
他之所以买这束花,是在选花的时候听花店店员说,雏菊花语是“深藏心底的爱”。
多么像他,他见不得光的感情只能被深深藏起来,那就是洪水猛兽,释放不得丁点,却压得他彻夜难眠。
不要说走到台上送花的季东楠,就是在场任意一个人都可以肆意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偏偏他不行。
他连堂堂正正都做不到。
心里那份沉甸甸的不甘,又开始蠢蠢欲动。
鹿久回后台换了身衣服,捧着玫瑰出来。礼堂里活动已经结束,隔着老远鹿久看见季东楠冲她招手,秦沐手捧雏菊与季东楠并肩而立。
鹿久蹦蹦跳跳地过去接了花,抱着两束花冲秦沐甜甜一笑:“谢谢哥。”
两个男生不约而同分别站到了鹿久的一侧,三人边说话边往外走。
“你们俩已经认识了吧,我就不多介绍了。”
“刚刚已经互相认识了。不过,他是你哥?你们俩姓氏都不一样啊。”季东楠故作惊讶,又越过鹿久看向秦沐。
秦沐在他直勾勾地注视下点头“嗯”了一声,语气生硬:“兄妹俩分别跟着父亲和母亲姓。”
“真好啊,你都不知道我从小就想有个妹妹,可惜只有个厮混到大的兄弟,每天不是互坑就是互打,没一天安生过。要是我有个妹妹,特别是像鹿久这种,我肯定把所有的钱存下来给她买小裙子和小零食,给她梳最好看的头发,舍不得她受任何一点点的伤害。”
一番话说得没头没尾,旁人只当是感慨,季东楠却紧紧盯着秦沐,像是话里有话。
鹿久“哇”了一声,拽了拽秦沐的衣袖,打起了小算盘:“哥你听到没有,看看人家这觉悟,你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秦沐一听就知道她动起了花花肠子:“你就直说吧,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