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东楠又惊又喜地把她带离了房间。
“你怎么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鹿久苦着脸吐掉满嘴的狗毛,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衣角,黑黝黝的眸子里盛满了委屈,问:“季东楠,你是不是劈腿了?”
季东楠一头问号,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又买奶茶又是切水果,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把人哄个半好。
鹿久啃着樱桃,依然哼哼唧唧。
季东楠哭笑不得地扒拉着她乱七八糟的头发,把刚才在房里粘上的狗毛一根根拈掉。
两人挨得很近,温热的鼻息喷洒下来,鹿久稍仰头就能看到季东楠滚动的喉结以及他下巴上新剃掉的胡楂痕迹。
满腹委屈和醋意忽然在此刻尽数消散。
两人找了间温暖的咖啡馆说话,基本上都是鹿久在说季东楠在听。
她讲香港的天气、小吃和因为不懂粤语闹出的笑话。
她并不知道,高兴得手舞足蹈说话的自己有多美好,晶亮的黑色眼眸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向往。
季东楠一瞬间差点热泪盈眶,好不容易才忍住。
看到她此刻兴高采烈的样子,他猜她大概考得很不错。
虽然知道此后几年都会见不到她,却暗暗替她觉得高兴,他勇敢的小姑娘一直都这么优秀。
晚上的时候,鹿久闹着要吃串串。
飙车和撸串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楼下的大排档此刻也关得只剩一两家。
带着鹿九,才掀开门帘,季东楠就朝老板喊:“五串鸡翅、一打牛肉、两打五花肉、一份土豆、两串韭菜、一份羊排。”
老板边忙活着边搭话:“得嘞!哎哟,这个小姑娘可好久没来了。”
难得他还记得,季东楠看了眼鹿久,笑说:“她啊,读书人忙。”
就这样,他们隔三岔五就约在这里吃串串,直到过年前两天,这家大排档也关了门。老板回了老家,说是等明年开春了再来,老寒腿经不住阪城的冬天。
江怙也很有仪式感地要做年夜饭,她列了个清单打发季东楠出去买食材。
天气太冷,饶是健壮如季东楠也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出门,路过农业大学的时候忍不住驻足多看了几眼。
那是熟悉的校门、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告示栏以及褪色了的斑驳的围墙。
往年这个时候他都是跟姜磊一起过的,也不知道那小子发现他不见了是什么样子。
别说,还真有点想姜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