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朵闱颤颤巍巍地接过这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的木盒,似足有千斤重,重得她不敢打开盒子。
不等她打开,便听见身侧的唐华君道:“这恐怕是玉玺。”
陈锡祤大惊:“你怎么知道?!”
看他这样,唐华君心中的猜想更加印证了。他也没回答陈锡祤的话,只道:“一路颠簸,也多亏你保存得尚好。”
“那是那是。”陈锡祤不好意思地摸脑袋道。他一直有个坏毛病,就是一被人夸奖便会忘了前头说了什么。
一听是玉玺,姜朵闱更加不敢打开了,干脆直接将起搁置在了桌上,还双手合十,朝它拜了三下:“祖宗在天之灵,朵闱着实承受不起。”
唐华君注视着陈锡祤,毫无表情地问道:“阙皇弱冠之年都未及,这便想着撒手人寰之后的事了?”
“阙皇”二字听得陈锡祤心中直泛疑惑,不禁暗想道,这人怎么这么称呼自家陛下的,好像自己不是阙国人一样。
35. 我当真 夫妻之间,讲究的是生同衾,死……
“你这是什么话, 陛下身强体壮,虽做了些糊涂事,怎么称呼就成了阙皇, 哪儿带这样的啊。”
陈锡祤还想揪着这称呼不放, 却见姜朵闱神色凝重起来,便也住了嘴, 静待她发话。
“我记得,我好像主动放弃了这个辅政权吧……”
姜朵闱卒然想起原著中,原身跪求圣旨的那一段剧情。跪了三天三夜只能算小代价, 而大代价便是……
放弃辅政权。
这一段描写得少之又少,不细看还十分容易忽略。原身是先皇唯一的女儿, 无论是哪位兄弟登基, 她都会是地位等同于王爷的长公主, 拥有辅政的权力。
而原身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 主动提出放弃了辅政权, 并表明, 从今往后的政事,她都不会插手。
话一出, 整个屋子的气氛都僵了。
陈锡祤也不明白姜知恒是怎么想的了。按理来说,这件事每个皇族都心知肚明, 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仍然要将玉玺交到姜朵闱手上。
“我既没有辅政权,也没有兵权, 他交给我,应该只是不想玉玺落入他人之手,而非让我回去辅政。”姜朵闱凝睇着面前的传国玉玺,缓声道:“看来知恒已经意识到了荀家欲夺权的举动。但是, 他做的那些事怎的听起来这般糊涂?莫非在扮猪吃老虎?……”
陈锡祤插嘴:“陛下时而清明,时而糊涂,总感觉像是遭到了什么控制一般。前些日子我去芩州办事,要处理那些越境的文人,觉得棘手了,便上报给了陛下,却不想,他直接让人斩杀他们。”
姜朵闱呆住,这愈发不像她那温润的弟弟会干的事了。再这样下去,只会成昏君,不被权臣推下去,也会被各处起义的百姓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