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戴着帷帽,传令兵看不清后面二人的模样,只将其视为崔旬定的随从,便道:“是。”
陈锡祤闻言,心情好了不少。他凑到姜朵闱耳边道:“陈明是我堂弟,我没想到他被提拔上来了。”
姜朵闱点点头。
崔旬定还是被传令兵推上了马背。想起这位下属的的职责,他有些担忧地问:“你此次传令,传的是什么令?”
传令兵脸色一白,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所在,道:“是调兵令。”
“调兵?调哪儿去?”崔旬定追问道。
“芩州边境。”
37. 被掉包 胜之不武。
众所周知, 芩州位于盛国与阙国的交界之处。
崔旬定微愣,回头冲陈锡祤二人道:“端京来的调兵令,要将部分军队调至芩州边境。”
身为武将, 陈锡祤敏锐地嗅到了战争的气味。他肃着一张面孔, 不动声色地瞟了姜朵闱一眼,没有说话。
姜朵闱握紧缰绳, 道:“那我们得快一些了。”她顿了顿,道:“我下马,世子, 我们共骑?”
虽然有些不合礼仪,但若让那位传令兵一直跟着跑, 才更不适宜。
陈锡祤应了声“好”, 扶着她上了马, 到头来, 还是他们俩共骑一匹马。
路途陡峭, 寒风袭人, 天空甚至还飘起了雨丝。他们途径了几个驿站,传令兵也换了几个, 个个看见崔旬定时,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几天几夜的奔波后, 姜朵闱终于看见了远处的营帐。虽是在四月, 但耳边刮着呼啸的寒风,万物仿佛又遭了一次冻。
她抚了抚被吹得干燥了的脸颊, 低声向陈锡祤确认道:“到了?”
陈锡祤答道:“到了。”
他自己心中也是欣喜着的,对姜朵闱有些微弱的语气毫无察觉。下一刻,她竟是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往旁斜斜倒去。
“公主!”
……
营帐内, 寒风翻卷着帐帘,一位婢女端着一碗姜汤,走近了床榻。
床榻上的少女面色苍白,皮肤如同被什么磨砺了似的,干燥又粗糙,全然不像养在深闺的金枝玉叶那般精致细腻。
她听见动静,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竟是带着防备。过了好半晌,她辨出这是在军营,整个人才轻松起来。
“小姐,趁热喝了吧。”婢女弓着腰,将姜汤放置在地,伸手去扶姜朵闱。
这个称呼,崔旬定应是未告知军中人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