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听到女人的声音,叡王还有些不大适应。他问:“你是?”
“我是蕴若。”
“什么?!”
叡王也不禁冲到铁栅栏前,试图将头探出去,奈何二人相距甚远,都见不着对方。
“蕴…太后,你怎么进来了?”叡王焦急地问道。
牢狱之中一片“啧啧”声——
“诶,我这儿还有点瓜子,你吃吗?”
“看热闹看热闹,你丢地上吧。”
谁人不知,当年身为姜知恒二哥的叡王是何等风光,还差点娶了罗蕴若为侧妃。结果姜知恒刚登基就把他搞到牢里来了,一直关到现在。
罗蕴若将自己为何入狱的原因简单地跟他讲了一遍,后者如失去了梦想的孩子一样,直接跪坐在地。
“难怪我跟那些狱卒打听了那么久,都不告诉我你的消息…他还特意将我挪来了这里,真是可笑。”
叡王一拳打在了铁栅栏上,沉闷的重击声回荡在空旷的牢狱之中。
可见他有多愤怒。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知恒了。”罗蕴若轻摇头,道:“他再也不信我了。”
牢中又是一片叹息与沉默。
“江山易主,是常事吧。”方才的老者悠悠道:“阙国的气运尽了,便也只能如此了。”
“国师你也看的开,听说盛国给了乾国好处,乾国不愿增加援兵了。”
“要完啊,啧啧。”
所有人隔岸观火般地讨论着战事,仿佛自己不是阙国的子民一样。而真正让气氛达至焦灼的,是两位狱卒的交谈。
“我艹,芩州那里直接投降了!”一个狱卒啐了口痰,道。
“还不是玉玺落到了那个魏昀的手里,人家举起来的时候,那个将领就不敢打了!”另一个狱卒道。
“这个长公主确实该死!”
你一言我一语,算是把芩州边境的事解释清楚了。
“天啊,玉玺都落到人家手里了?”老者痛心疾首道。
罗蕴若清楚地知道,这回,姜朵闱恐怕真的难逃一死了。
她这不叫以退为进,叫自取灭亡。
芩州的将领是先帝的重臣,连他都起了个不好的开头,更别提之后了。如果沿途的士兵们听闻了这个消息,军心大乱,直接投降,用不了几天,端京就会被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