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酸涩地浅笑了一下,若在四年前,她一定盼着“妙妙河灯寄缘心,盼君能知我之心”。
此刻她更应该替那些已故的亲人还有周国无数亡灵祈福,甚至还有那些即将为两国交战而要面临死亡的人。
“魏羡渊。”杜未央已经忘记上一次叫他全名是什么时候了。
魏羡渊望着两盏越飘越远,眉目间带着少有的柔情:“怎么了?”
“你可曾信过我?”杜未央的声音好似也随着那河灯慢慢远去。
魏羡渊蹙眉,良久才反问道:“现在,你会信我吗?”
她会信他没有杀周皇后,没有逼死杜北寒,没有下毒没有放火,就连当年杀入周国的事都不是出自他手一事吗?
杜未央眼眶微热,河灯的烛光模糊成了两个光圈,泪眼迷蒙中,两盏灯终于在一起了。
“你要我如何相信?”
说到底,她心中就是有一丝不甘,或许当初的魏羡渊也是像现在一样,被最心仪的人“背叛”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魏羡渊微微偏过头,泛红的眼角晶莹一片。
他们之间的误会怎能用三言两语就说得清,他想要的,不过是让杜未央自由,不再有任何的牵绊。
待那盏河灯只剩下如蚊的两个点,杜未央才站起身,动了动有些酸麻的腿。
她目光悠远,吞咽了一番后慢慢道:“小心赖塔,还有里朵。”
说完,杜未央转身快步离去,如同在遮掩将要泄出的感情。
魏羡渊眸光一怔。
“嗒——”
一滴未留下泪痕的眼泪滴落在河面上,漾起的涟漪模糊了魏羡渊含泪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