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也没能亲口说是为什么。
“他走了。”他只这样说。
……
林沐然一个人下的楼，和夏浔狭路相逢，夏浔触及到他冷漠又平淡的眼神，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给他让开了道。
他一个人走在小路上，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雪，今天没什么人外出，尤其是怕冷的病人，小路上的雪铺的平整，只有他的脚印。
下雪后总是很安静，他想起他十几岁时在学校透过玻璃看到枝丫上的雪，想起那个时候对爱情这个虚无缥缈的抽象名词美好又不切实际的想象。
裸露的皮肤碰到雪的声音都很温柔，其实冻久了就没有感觉了，反而给他有一些真实存在的感觉。
他不再往前走，靠在冰冷的石椅旁，他摸了摸口袋，有烟，也有打火机。
他抽出一支，垂眸看着那包装得细致的烟。爱情无非就是这样，包装得精细又漂亮，试探着尝一口被呛得像傻/逼，可人不就是贱吗，转眼忘了是怎么样被呛得晕头转向的，只念着那一瞬的快/感。
他眼前出现一双马丁靴，他没抬头，他听见了有人踏雪过来的声音。
那人夺走了他手上夹着的烟，不由分说的把他揽进怀里，林沐然没抗拒，他仍然低垂着眼睛，眼帘低垂。
“宋柏，你不用告诉他的。”林沐然闭上眼，纤长的睫毛颤抖着，可他的声音仍然平稳，他像个怪物，不像人。
“……对不起。”许久，宋柏才应声，一开口却是道歉，“电话是我打的，我真的受不住，受不住你……就那样消失。”
林沐然轻轻的眨了眨眼，又有什么好道歉的，事情好坏又真正有什么差别。
“我剩下什么你看得上的，全拿走？”林沐然开口，声音平淡，话却极伤人。
宋柏的身子微微一僵，他松开手，没应声，他一把把人抱起来，他远远的就看见这人光着脚在雪地里走，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有那种莫名的心疼。他如果不来，这人说不定就打算一了百了了。
“去哪？”林沐然轻声问，任由他动作，少年的臂膀很结实了，身上很淡的松香味跟周围的梅花香味混在一起，很好闻。
“我不图你什么，你只相信我对你是喜欢，是爱，不是什么怜悯、同情就好。”宋柏的声音同样很轻，他要说的话在第一次对林沐然说喜欢的时候就说完了，他知道林沐然其实一直不相信他的感情，林沐然不相信任何人了。
“我带你去大兴安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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