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不堪言。
在宁欢选择离开之前。
她原本想向她表白的。
世界的伦理道德,家里的规矩,她可以抛弃性别,抛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她想去守护她。
仅此而已。
只是这话还未出口。
便已落得无人倾听的下场。
一四七,余韵
锦爷的脾气素来阴晴不定,故而在他身旁的人,胆大敏锐能够随机应变等条件都是必不可少的,但即便如此,身旁的佣人们这几日也开始叫苦不迭起来。
这段时日,易锦念的脾气简直像夏日的暴雨,来的突然,又走的毫无征兆,要比以前更令人难以捉摸。
有人在私下里猜测,这段时间易锦念的改变也和其夫人的出走有一定关系,但这种事情就和当初易锦念生母的死亡,继母的死亡,甚至和上代家主死亡一样,都是不可与他人称道之事。况且周言的来历本身就算不上正经,故而人们在搞清楚前后关系后,便纷纷明智地住了口。
“跑到白目那边了?”易锦念把属下搜罗来的有关周言的文件朝垃圾桶里一丢,冷笑道。
旁边的下属皆噤若寒蝉,眼观鼻鼻观心,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易锦念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阴沉着脸陷入沉思,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杀意一闪而逝,而后又恢复了一惯的的模样,面色沉稳地下达了命令。
“叫白目来跟我见一面。”
属下小心翼翼地应了,而后微微抬起头,瞥一眼易锦念,随即打了个激灵,三步作两步退了下去。
易锦念的手指在真皮沙发的扶手上点了点。
隐隐的,他好似听到了指甲化过皮料的声音。
周言。
把这个名字在心中念了两次,像是要将其挫骨扬灰般的,名为愤怒的情绪在唇齿间缭绕,让他品出了一种近乎辛辣的味道。
他没必要跟个骗子置气。毕竟他早就知道披着那张还凑合的皮的根本就是个贱.人,是个给钱就能上的,完后还要抱怨活不好的婊.子。
这样的家伙从他这里跑了去找下家,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内心却有点儿平复不下来的,仿佛要镌刻进骨子里的愤怒。
是因着那犯贱的家伙所述说的可怜的爱情么?装作不在意的,却时不时朝这边投过来的视线,或是那披着易碎的假面的,漠然的目光,又或者是时常藏匿着浓重的思绪的淡淡的眉眼,或是将定定注视着他的那双浅淡的墨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