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憎恨？是苦涩？不甘？还是爱慕？
不论是什么都没关系。
他爱这条疯狗。
易锦念低头看向自己沾着血色的黑色皮鞋，血与肉沫就粘在他的足尖上，被碾碎在他脚底。
他看着这一地的血色。
那漂亮的桃花眼中隐约带了几分残忍的笑意。
只是那墨瞳之中充斥的欲望，野心与冷漠深不见底，这间事情带来的愤怒感在其间化开了，像是放入了能与之反应的化学物质一般，扭曲出了名为爱的颜色。
……
“以后还会死人，死很多很多。”
夜下，周言晃着透明高脚杯里如血的红酒，笑道。
血红的酒滴落在唇边，在那一瞬间，在小六眼中那青年恍若在生啖人血肉，其后无尽的夜幕成为了隐藏魔鬼踪迹的最好场所。
小六猛地扭回头去，在灯火绰绰之中他能看到自己漆黑的影子倒影在光洁的瓷砖之上，那团浓郁的黑色让他猛地察觉到自己还在世上这一现实。
他明明活在世上。
但他眼前所映的却是地狱的景色。
他表现得仍然恭敬，深深地鞠下躬去。
“您会下地狱的。”
周言仍在笑。
“利用所能利用的一切，有什么不对？”
小六没有给出回答。
周言喝着酒。
带着戏谑的笑。
“你不用担心，当我下地狱的那一刻就是我手中的棋子用尽的那刻——同时，也会是咱们全盘皆输的那一刻。”
一六六、收割
估计谁也没有想过，红灯区新的首领自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激怒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