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赌易锦念无罪。”
小六愣了愣:“不可能吧?”
易家这几代人的所做所为,就差把我有罪顶到头上叫整个区域的人看了,但在周言口中,那些近似生啖人血肉的魔鬼好像还有脱罪的可能。
那么多人追求的,牵扯了那么多势力的,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的遗产,在周言心目中仍旧不能成为扳倒易锦念的核心。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还有什么优势?”
可能连小六自己都不曾意识到,他自己对周言这个年轻人或多或少有了几分信任,而这份信任则会让他在临到这类问题前下意识地想要从周言这边得到答案。
周言只是望着茶水中映出的自己的倒影,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许清俞所带来的终究只是一时之物,能让局势唯一走向他所处的方向的优势就是他这个人。
除去临死前心境通明的许清俞,他恐怕是世界上最了解易锦念的人,没有之一。
只是他终究不是易锦念肚子里的蛔虫,有些事情到头来冥思苦想也得不出个所以然。
而且,这点儿优势大抵也不足为外人道也。
……
接连的阴雨天使得调查团的工作展开得也相对缓慢,易锦念这个被调查的不仅不感到忐忑,还会邀请调查团的人去易家老宅闲坐片刻。
调查团的人并未接受邀请,但有人则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在我们的调查中,你和那位叫周言的年轻人是夫……”
夫妻的妻这个字还在舌尖打转,一想两人的性别,又隐约觉得不对。
“是伴侣?”
易锦念的回答带着点儿理所应当的味道:“怎么,有什么关系?”
“呃,抱歉,就只是好奇。”
他想,他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再见到比这一对还要奇怪的伴侣了。
一六九,定罪(一)
头顶散不去的阴云似乎也象征着这篇区域现在的情形。对这片区域里苟延残喘的大大小小势力而言,这种看不见尽头的压迫感似乎要成为此地常态。
定罪的裁决之镰已经落在了脖子上,却不知它裁掉的是罪恶,亦或是正义。
在这段时间里,周言又与包括易锦念在内的不少势力达成交易。
昔日红灯区的骗子如今手里也拥有了一份势力与资产,再加上手中握着的红灯区,如今除去易家这个庞然大物,在其余小势力中它已然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