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人一脚踩上去。”
周言丝毫不意外，易锦念绝对是会拔下蝴蝶翅膀喂给蚂蚁的，并以此为乐的货色，这家伙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
藐视一切，而又无心无情。
“我有点好奇。”周言把红酒放回桌上，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指。
“如果有一天，把你这样的家伙踩在脚下是什么滋味。”
两人的目光在此间交汇。
如寒匕脱鞘，冰冷的薄刃上流淌这野心与疯狂。
舞台之上的剧目演绎至此，便不需要回头了，不论是谁，都将能听到这声最强音的迸发与泯灭。
“周言，我看你是彻底疯了。”
易锦念看着这个可笑的东西，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尽，只剩眼眸深处亘古不变的冰冷。
小六不知何时拿起了枪，漆黑的枪口正对着他。
……
沸腾的水骤然冷却。
宴会厅一片寂静。
没有谁能想到，刚刚还在聊天的看样子好像也稍显亲近的二人，转眼间便会面临背叛。而且枪口所指向的正是这片区域的王。
“周言，你是不是觉得，单凭一个连枪都不会用的废物就能在今日杀了我？”
周言皱着眉头扫一眼小六，赫然发现这家伙不知道是因着激动还是恐惧，从托着枪的手到枪口，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在不断颤抖着。
能在白目手下工作的心理素质竟然能差到这种地步，也是相当离谱了。
“但这个废物能在你身上开个洞。”
仔细观察周围情况，将周围人的动静皆纳入眼底，周言调侃着，轻轻拍了拍小六的肩膀。
周言的话音里明显带上了几分笑意。
“小六，不敢今天结果如何，反正你都要死的。”
覆盖在脸上的面具破开之后，那看起来相当亲切的五官柔和俊秀的青年只剩了冷漠与疯狂。
“不如干脆点，为我而死吧？”
像是周围所有被震惊到失语的人一样，小六也从嘴唇里吐出了一个含混不清的音节。
“哈……”
本名萧陆，昵称小六，相当没有上司缘。
前一个是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疯子，沉浸在痛苦里的，靠憎恨吊着那点儿疯狂苟存于世的家伙，脑子里所想的是完全出格的，让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
这一个是无情而又残忍的，不知人命为何物的，让人仍旧捉摸不透但出奇行动有条理的家伙，但不知为何，那由纯粹的理智构造出的却是仍旧疯狂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