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内心还有些惴惴不安,余念还是接受了他的解释,笑嘻嘻的抱着他的胳膊,“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见家长?”
“你说算就算。”
“嘿嘿,那就算。”
周六,两人就收拾收拾换了一身黑衣,买了香果,坐公交车去了墓地。这一条路的公交车基本没有人,余念感慨这样的车才是人坐的。
司机听到了,阴恻恻的接了句:“平时没人,清明才有人。”
萧妄:“废话。”
犹如第一次般,他们到时余德厚已经等在公墓铁门口,看到他们来了露出慈祥的笑容,把余念吓得够呛。
注意到他的反应,余德厚尴尬的挠头,便沉默带路。
一年不见公墓越加荒凉,无主的坟头草都长了一米高。
他母亲的墓仍旧干干净净。说是扫墓,其实只要每年交五千的管理费,公墓的管理人员就会定期帮忙清理挖草,打扫墓碑,他们只需要祭拜便好。
这次不仅余德厚带了香和水果,他们也带了,于是水果摆了满满。
余德厚照旧先唠唠叨叨一大堆自个的生活状况然后才说余念的。
“咋们儿子,有男朋友了,你也别生气,男朋友就男朋友吧,有人照顾就好,这样我走了他才不会孤独。”余德厚摸着墓碑上泛白的照片,浑浊的眼睛透着精光。
余念心中腹诽:不,没有你我也不会感到孤独。
再看余德厚,他突然发现余德厚有哪里不一样了,似乎从浑浑噩噩的生活中看到了希望般,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看破红尘的诡异感。
是的,诡异,一个酗酒家暴的人竟然给他这种感觉。
换个墓而已,有必要吗。
或许这是他多年的愿望吧,给妻子换一个好一点的墓,为达目的,每天省吃俭用还克扣儿子的伙食。
注意到他走神,萧妄握住他的手。
恰好余德厚唠完了,招手让他俩上前,一人手里塞三根燃起的香。这边的习俗是,外人和外戚上香最多不能超过两根,如今他给了萧妄三根。
余念不知道这个习俗,淡定的往那一站,倒是土生土长的萧妄意味深长的和余德厚对视。
余德厚被看得匆匆撇开视线,又自顾自的说起来:“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别像我们似的,天人两隔。”
“呸呸呸,说什么呢。”余念打断他,这不是诅咒他们吗?
余德厚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闭嘴,又胡乱说了几句什么,最后竟然托着余念的手放到萧妄手里,说:“我的儿子交给你了。”
余念:……
萧妄很认真点头:“我会照顾好他的。”
余念很想大吼,这种嫁女儿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萧妄你这么认真又是为哪般?
风中凌乱的余念没有注意到萧妄和余德厚之间的暗潮汹涌,余德厚是愧疚,萧妄是警告,最后是余德厚狼狈的挪开视线。
拜祭完,余德厚邀请他们吃午饭,余念刚想拒绝就被萧妄拉住,最终三人还是一起去吃了饭。
去的是公墓周围的饭馆,余德厚要了瓶酒,就着饭菜慢悠悠的喝着。一口饭一口酒,一口饭两口酒,越喝越多,越喝越猛。
余念看不过去,让他别喝了,余德厚不听,抱着酒瓶嘟囔:“没机会了,没机会了。”
【作者有话说:栗子:余念没洗澡。
余念:……
栗子:萧妄绿了。
萧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