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仪器的滴滴声十分有规律,路也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还没有看清自己到底在哪里,就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
“你怎么还活着?嗯?为什么你还活着?”那人咬牙切齿的语气不要太明显,路也差点以为自己是他的杀父仇人。
喉咙被紧紧掐着,呼吸越来越困难,路也四肢绵软使不上力,连反抗一下都做不到。
“樾哥,你冷静一点,他是该死,但是不能死在这里,你......你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路也朦胧中听到一道很熟悉的声音,但是那人的劝解很显然没有起丁点作用,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力道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那道声音还在苦口婆心,甚至带了点焦急的哭腔:“樾哥,你想想路也,你想想他......”
掐在路也喉咙上的力道猛地一下松了。
重获呼吸的路也趴在床上不要命地咳嗽着,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耳边传来开门又重重关门的声音。
从鬼门关又走了一遍之后,他才分出神辨认了下那声音是自己最好的哥们儿林天睿的。
等他完全睁开眼睛看清自己到底处于何处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自己和自己的好哥们儿林天睿了。
“天......”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的他想要问一下林天睿自己现在到底怎么个情况,结果一下就被打断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林天睿那张娃娃脸上出现过如此恶狠狠的表情。
“路冶,你记着,今天你逃过一劫,但是你欠我兄弟的永远还不清,”林天睿狠狠抹了一把自己眼角渗出的眼泪,颤抖着把剩下的话说完,“你的日子不会好过了,等着进监狱吧!”
路也一脸懵逼,他看着林天睿扔下这几句话又抹了把眼泪,摔上门走了。
“.......”路也僵硬地收回自己伸出去一半的手,到底谁能告诉他现在这是怎么了?
路也求人不成功,干脆自己找答案,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嘶——”一下没控制住力道,痛得不行。
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在路上堵他,结果和他们缠斗的时候自己一下冲破了学校年久失修的护栏,后脑勺磕在了旱季时几乎见底的河床上。
不过还活着就好,路也自我安慰起来,他活了二十几年,最爱的就是自己这条命,要是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病房的门又一次被打开。
“儿子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时家的那个小子再重要,有你的命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