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廷森并没有被秦镇亲多久,也就四五秒的功夫。
最终还是将人推开了。
要按照秦镇早期的作风,推是推不开的,反而还会加重侵-略,但这次半点反抗都没有,顺着被推的力道往后退了一步,规矩的不得了。
只灰蓝色的眼直勾勾看过来,像饿了很多天的大型猛兽,唇角却上扬着:“森哥,好不好?”
好什么?
被亲-吻的感觉,还是给予亲-吻的这个人?
纪廷森没回答,他不知道。
秦镇自问自答:“我觉得特别好......下次能不能不躲那么快,我技术不好?只在你身上用过......熟能生巧,以后我们多练练。”
才探-进去,就像他是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躲的飞快,好敏-感。
他说不乱碰,手指就挺克-制的把-玩纪廷森腰间系着的玉佩,指-腹摩-挲来去,一边很不克-制的以眼神表达某种渴-求。
纪廷森:“......”
看不得他揉-捏玉佩的样子,将玉佩拽回来:“一会儿我还有戏,一凡带你去酒店。”
秦镇将从椅子上爬到化妆台上的小橘猫抱过来,举着猫在纪廷森面前晃了晃,命令道:“小黄皮,去求你爹,让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酒店,嗯?”
小橘猫大概是被秦镇养熟了,被举着晃来晃去也不挣扎,只是喵了一声以示抗议。
纪廷森禁不住笑起来,捏了捏小橘猫的爪心的肉垫:“它有名字——小久,是不是啊?”
秦镇顺势捏住纪廷森摸猫的那只手,摸了摸掌心:“那我呢?叫声老公听听。”
顿了顿,又试试探探:“或者,我们再试试?刚才还没品出味儿来......”
正在这时,正好有人敲门。
纪廷森收回手,催促秦镇:“去开门。”
“小黄皮,你爹不给我名分,使唤起来倒是挺顺手的。”秦镇对小橘猫低声嘀咕,一边去开门。
纪廷森:“......”
敲门的是纪廷森的化妆师。
剧组放假半天,下午的戏也不用拍了,她是来给纪廷森卸妆去头套的。
推门推不开,等里面的人一开门,听动静像是锁了,再看抱着猫的秦镇......反锁门,哦吼......方便进去吗现在?
男人气势太盛让人不敢多看,但让开门的样子挺绅士的。
化妆师下意识的进去了,看到衣冠整齐头发丝都不怎么乱的纪廷森,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不过接下来纪廷森卸妆的时候,面容冷冽的男人一会儿给纪廷森递个水,一会儿撸猫,要不就是一眼不眨的看人卸妆,视线专注又滚-烫。
化妆师:如果这都不算爱!
她也算跑过不少剧组,见过很多艺人的金主或者对象探班,可那些人要么颐指气使,要么等人的时候玩手机、撩人之类,还从来没有谁像这一位,专注的像少看一眼人就飞了似的。
还一口一个森哥,真爱没错了!
纪廷森这才知道,难怪秦镇说要一起回酒店,原来是剧组放了假。
放假的原因和秦镇有关,耀辉娱乐是《问天》的投资商之一。
投资商说了要放假,导演其实巴不得。
大家都想歇一回,可剧组停一天就都是钱,投资商放话就不一样,可以放心大胆的休息。
回酒店的路上,猫就换纪廷森抱。
很久不见,小橘猫起初还有些认生,抱一会儿就亲密了,趴在纪廷森臂弯里左看右看,胆怯中有些好奇,很有意思。
秦镇看着小橘猫理所当然的霸占纪廷森的怀抱,嫉妒坏了,手臂环绕纪廷森后颈搭在另一边的肩膀上,环抱似的。
几分钟之后,纪廷森无可奈何:“你能不能......”
放就放着,手指还在他肩膀上捏来摸去,简直没一刻安分。
秦镇:“不能什么?”
凌厉又高傲的丹凤眼微微睁大,线条就柔和了很多,无辜又疑惑,仿佛被虐待的小可怜。
这演技......
纪廷森知道秦镇是装的,但居然有些自我谴责的意思。
也许他不该对秦镇这么凶。
十五秒之后,两个人继续前行,不过换成了秦镇抱猫。
另外一只手还腾出来牵着纪廷森的手。
等在酒店门口的严特助,看到的就是自家老板拖家带口的样子。
未免打扰这一家子,他简洁的汇报了几件事。
比如特地给纪廷森和纪明芮准备的水果等零食,因为纪明芮不在,先安置在了纪廷森的房间。
秦镇和小橘猫的生活用品,也都放到了房间。
晚上和导演极几个主演的饭局,定的时间是六点。
纪廷森默默的听。
并不意外,毕竟之前的剧组这样的流程秦镇已经走过一遍。
不过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秦镇对自己......
吃过午饭,秦镇得到纪廷森的允许后,翻了翻纪廷森的衣柜,熟门熟路的找出浴袍,去浴室冲了个澡。
当然,这次他准备在剧组留两天,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都带着了,除了浴袍。
问就是忘记了。
洗过之后,他催促纪廷森也去洗澡。
纪廷森的确有从剧组回来就洗澡的习惯,可秦镇的催促,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紧迫感,让他......
看纪廷森犹豫,秦镇道:“森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我保证不乱来,两个大青眼眶虽然不影响我喜欢你,但会心疼。”秦镇道:“去洗澡,下午好好睡一觉。”
大青眼眶的话,其实夸张了,但纪廷森皮肤白,昨天拍了一场夜戏的后遗症就是眼底还留着淡淡的青印,一眼就知道没休息好。
等纪廷森出来,秦镇已经拿着吹风机等着了。
纪廷森:“......”
难怪他刚才在浴室没有找到吹风机。
秦镇连椅子都搬好了,就在窗户下。
阳光照进来一片明亮的地方,他举着吹风机:“坐这里,礼尚往来,这次换我伺候你。”
过了明路的情侣,也用不着拉窗帘遮遮掩掩。
哪怕被拍到,报道出去的东西因为某些力量的干预也不会露脸,没什么可躲藏的。
纪廷森说自己来,秦镇就将吹风机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挺民主的问:“森哥,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
“故意拒绝我,算准了我会过去抱你?”
纪廷森:“......”
在话里听到了浓浓的威胁,知道秦镇真干的出来,只得走过去。
他有些后悔在化妆室时那几秒的放-纵,这让他在面对秦镇的时候,底气不如以前那么足了。
两个人都是短发,一半吹一半晒,很快就干了。
纪廷森去放吹风机,秦镇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等纪廷森将吹风机放好了,秦镇伸手一捞,就将人半抱的带到了洗漱台前。
纪廷森不知道秦镇要做什么,但和秦镇呆在洗手间这种空间相对逼仄的地方,让他感觉不安。
尤其是,他很多时候都觉得拿秦镇没办法。
这种没办法不是束手无策,而是更狠的不想用,不狠的不管用,稍不留神总会被秦镇钻空子。
两个人是面对镜子站着的。
纪廷森在前,秦镇一手搭在纪廷森的腰上,一手撑着洗漱台,有一种非常亲-密的意味。
纪廷森扫一眼镜子,别过头:“秦镇,我困了,别闹。”
秦镇看着镜子里的影像,视线里有一种非常浓重的渴-望和兴-奋,不过他隐藏的很好,以非常舒缓和轻松的语气道:“我不做什么,我保证,只是......森哥,你看一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很般配,只是想让你看一看,也多看看我,你看猫、看助理看经纪人,甚至对严特助都是笑脸,只对我......多一眼都没有,我让你厌恶吗,或者丢脸?”
纪廷森抬眼,镜子里的两个人像相互依偎,和谐又美好。
他当然不讨厌秦镇,甚至于在这个世界上,感觉秦镇和他的距离是最短最亲近的,可是这种亲-近让他畏惧。
是的,畏惧。
纪廷森心底有太多不能交代的事,只简洁道:“不讨厌你。”
秦镇看着镜子里纪廷森的脸:“你总是这么敷衍我,我很不安,也很害怕,怕你讨厌,怕你疏远,完全不由自主......”
声音越来越低,下颌也搁在了眼前人的肩膀上。
他双手环-抱着纪廷森的腰,敏锐的感知到手掌心薄薄布料下的身-躯蓦的一僵,但仿若不觉一般,只垂着眼睑:“你给我句准话,讨厌我,还是喜欢我。”
纪廷森不适应这样的距离,但镜子里看秦镇是闭着眼的,安静又萎靡,似乎不具备他所以为的那种侵-略。
这让纪廷森没有立即推开他。
不过他发现了秦镇的文字游戏,斟酌道:“不讨厌,像喜欢明芮一样喜欢,其实我真的将你当成和明芮一样......你听得懂,对吗?”
秦镇:“......”
又是这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