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伸手正了正秦镇的衣服:“我又不是吸血鬼。”
秦镇往前凑了凑:“那是怎么了?”
他对纪廷森严肃的样子打怵,以前严肃过两回,每次都是义正辞严的拒绝他。
那感觉可太不好受。
五分钟后,听完纪廷森讲述经过的秦镇,忐忑变成了肃厉。
这种神情只是一瞬,但纪廷森还是注意到了。
因为秦镇低垂着眉眼遮掩,他只当没看见,建议道:“你和奶奶好好谈谈。”
秦镇颔首:“嗯,知道了,森哥。”
挺平静的样子,又意有所指的道:“其实,没有可聊的,我怎么可能有后。”
纪廷森心头一突,秦镇那里时常......总之挺精神的.......还是,出了什么其他的问题?
腰就被抱住了。
旁边这一大只脑袋蹭过来,熟门熟路的将下颌抵在他肩上:“我只认你一个,要么你生,一个足球队我都养得起,生不了更好,免得还有人和我抢人。”
纪廷森:“......”
他抬了抬胳膊,手臂最终没有搭上秦镇的肩膀,低声的:“胡说八道——睡吧。”
语气挺清淡,但从和老夫人交谈过后心头一直堵着的一些东西,却是彻底消散了。
冷不丁秦镇问:“那你呢?”
纪廷森:“......我不喜欢小孩。”
其实他对小孩没什么特别的好恶,但如果可以的话,养眼前这一只就够闹腾的了,并不太想分心。
秦镇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真巧,我也不喜欢。”
他当然想知道纪廷森的缩小版是什么样,但哪怕是代孕......从纪廷森身上分离出一丝一毫的东西和外人接触,他都受不了。
这个人,从里到外完完全全的,都只能属于自己!
只是设想纪廷森要个孩子的过程,秦镇就忍不住磨牙,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将纪廷森安置到被窝中躺好。
然后关灯。
自己也窝进去。
翌日,
纪廷森和秦镇一起离开老宅。
离开前照例和秦老夫人一起吃的早餐。
餐桌上,老太太和蔼慈祥一如往常,没有半点不妥。
严特助开车,将纪廷森送到约定好的另一个节目录制现场。
网上都露过脸了,哪怕只是个侧脸,现在还在热搜上挂着,秦镇就大大方方的在节目组大楼面前给纪廷森整理衣服,然后嘱咐:“中午我不过来了,绿丰园留了包厢,你和尹连云他们正好聚一聚,完事了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他能感觉到纪廷森的接受,哪怕这过程很缓慢,但已经有足够的底气放心头肉去交朋友,那些确认过和自己绝无争夺之力的朋友。
纪廷森正想说这件事,没想到秦镇已经安排好了。
琥珀眸含着柔煦的笑:“好。”
秦镇目送纪廷森进了大楼,然后上车。
上了车,淡声道:“回老宅。”
严特助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后座的人,心头一个激灵:“好的老板。”
老宅,花房中,
老夫人正在打理心爱的花草。
说是打理,也就随便赏一赏,偶尔拿着小剪子剪一剪不喜欢的枝条,剪坏了有花匠弥缝,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来伯候在她身后,随时听候差遣,偶尔也听几句牢骚。
在这里能静心。
老夫人一边剪子花枝一边道:“早上我留意过,秦镇和往常一样安稳,应当不知道......”
正在此时,花房的门被推开。
老夫人没回头。
来德看一眼,眉心就是一跳:“老夫人,小少爷来了。”
小少爷......秦镇不是走了吗?
老夫人看过去,推开门进来的,不是秦镇是谁。
是秦镇,但和一个半小时前坐在纪廷森身边的秦镇很不一样,脸太冷,灰蓝色的眼喜怒难辨,像一头被惹毛的猛兽。
四目相对,老夫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慈爱:“怎么又回来了,落了东西?”
说着话,手底下的剪刀不留神,开的正盛的一朵花就被剪掉了半边。
视线在花房姹紫嫣红中逡巡一圈,秦镇唇角弯起,却是个令人胆寒的冷峭弧度。
没说话,只慢条斯理的走过来。
慢腾腾的步伐,边走边碰一碰留出来的花道旁边的花。
说是碰,其实是摆弄。
手指一用力,半人高的花凳上就有一盆花落地。
砰!砰!砰!砰!
一盆又一盆。
灿烂的、精细的、娇贵的......全都碎裂。
他踏着一片狼藉走到脸色难看的老太太面前,垂眸:“奶奶,五年前我就说过,不要再试图摆布我,您老人家是想......步爷爷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