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秦镇跟前,一个人影忽然扑过来。
纪廷森看清扑过来的人的脸,尤其是那张书卷气十足的清秀面容满是激动和欢喜,虽然没让对方抱住,但还是扶了人肩头一把。
来人是柳景生。
柳景生两个小时前得到了DNA鉴定的结果,他和纪廷森是亲兄弟。
亲的兄弟,一母同胞!
用最快的速度打听到纪廷森人在哪,立马赶了过来,热切的看着眼前的青年:“纪大哥......哥!”
下一瞬,他胳膊一痛。
一双铁钳似的手攥着柳景生的胳膊,将人拽离了纪廷森的面前。
是秦镇。
灰蓝色的眼冷到近乎酷厉:“放开!”
柳景生吃痛的嘶了一声。
纪廷森一手拉住柳景生,免得人站不稳,一手握住秦镇的手腕:“我没事,他不是故意的。”
十五分钟后,三个人上了楼。
纪廷森的休息室,柳景生眼巴巴的看着纪廷森:“真的,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再验一次。”
秦镇站在纪廷森的沙发旁边,盯着对面的柳景生看。
还真别说,对方眼角眉梢细微处,和他身边的人果真有几分相似。
不过他没说话,一手按在纪廷森的肩膀上,那是一种无声的支撑和拥护,似乎天荒地老,似乎绝不以外物为转移。
纪廷森当然知道柳景生说的是真的。
只是他这种知道是从书中,方式太匪夷所思,此刻便要露出一种原本不知道的情态。
将桌上的抽纸盒往眼睛红红的柳景生面前推一推:“这件事太突然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晚上跟我回家一趟?”
人有远近亲疏。
纪廷森有原主的记忆在,再加上这些日子的相处,自然是纪家更重要。
纪爸爸和纪妈妈知道他找到亲人,高兴自然是真,但难免会因养了几十年的儿子可能要离开而失落。
这些东西,不能不顾。
此后的一周,纪廷森去了柳家认亲。
再往后,柳、纪两家会面,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他给了纪爸爸和纪妈妈缓冲的时间,态度有摆的正——多一个家是好事,但绝不会因为亲人找到就和原来的家疏远,一切就都有条不紊。
值得一提和让纪廷森心头一暖的是,秦镇这几天几乎堪称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像陪伴又像是撑腰,后台的劲儿摆的足足的。
那意思很明白:柳家是高门大户又怎么样,能高的过秦家?
这天柳家和纪家吃了顿饭,晚上两个人终于得空能消停的回玉山路的房子。
睡前,秦镇脑袋往纪廷森的枕头边上一靠:“森哥,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靠紧点睡呗,我冷。”
他好几天没闹纪廷森了,现在看着情势稳定,撒赖的劲儿就又上来了。
纪廷森就将秦镇的枕头往自己这边拽了拽:“睡吧。”
也没说秦镇攥着他手的手指热的跟什么似的,明明半分都没有冻着。
有些事心知肚明,可就想由着他,也是由着自己。
翌日,秦镇去上班。
纪廷森这天没事做,在家休息,顺便看看最近递过来的几个剧本,电影的本子。
反噬虽然轻了很多,但没有消失,还是得努力。
与此同时,
柳家,柳景生的房间,
才从国外回来的封迎凯,死死盯着柳景生:“我听说,你从小就失踪的大哥回来了?”
柳景生有些紧张,往后退了退:“是。”
眼前的人并没有发火,甚至脸色都平静极了,但这种平静并不祥和,甚至给人一种钝重的压力,沉闷又紧绷。
他知道那压力究竟是为什么,眼底就蓄了泪:“大哥很好,可是,可是......他已经结婚了。”
即使曾经你的娃娃亲定的是大哥,可是时移世易,往前看,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