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刻的父亲抚摸着他的头,眼里泛着冷光,如同被违抗命令的野狼,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人撕咬殆尽。
那一年下了雪。
女人被抛在雪地里,而路刻的父亲把犯了病的他扔到女人身边,漫天的大雪,红色的鲜血,撕咬,尖叫,路刻咬上了他母亲脖颈间的动脉,女人睁着眼,血液一点点从身体里面流失。
迷糊之间,路刻被人从女人身上拉了起来,他的唇变得艳红,唇边上还有鲜血,宛如一个索命的恶鬼。
女人被吓昏过去,而路刻的父亲看见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女人无动于衷,漠然的看着女人在雪地里孤单的死去。
女人死了。
路刻的父亲给他请了医生,路刻的病才渐渐好起来,可女人带给他的影响并没有消失,变得狂躁,易怒,多疑......十七八岁的他像一条疯狗,见人就咬,毫不留情。
路刻的父亲是个精明的商人,商人最会权衡利弊,他放弃了路刻。
路刻被放逐了。
他在国外浑浑噩噩的游荡,周和把他带了回来,路刻的父亲染上了性病,路家诺大的产业需要有个人来继承,而那个人,只能是路刻。
看着一夜之间苍老不少的父亲,路刻心里没有一点感触,他的母亲是个疯子,对待他如同对待怪物一般,将那些奇怪的癖好加诸在自己儿子身上;他的父亲是个疯子,让他的儿子咬死了母亲。
他们这个家庭本来就是畸形的。
他想,可能他以后也会变成一个疯子,女人口中的怪物。
心逐渐变得麻木,每天如同机械般处理事物,好像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他的心。
路父自己选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疗养,可是路刻一次也没有去看过他。
路母的坟头可能长满了青草,没有人去看望他。
“小熙,”路刻轻声叫他:“你会害怕这样的怪物吗?”
小熙翻过身来,轻轻环住了他,黑亮的双眼在夜晚中好像在发光:“先生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不是怪物。”
路刻没动,这个故事太长,也太黑暗,光是说出口,都已经让他精疲力尽。
路刻自嘲的说:“我咬死了自己的母亲,还对自己的父亲不闻不问,可能我的血液也跟她们一样是冷的,你不怕有一天我会伤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