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看啊这就是你养的好孙子。”何初不愿意靠近陆黎，哪怕是在同一间屋子里，也是相隔甚远。
这个距离，就是他所谓的妈。
“你去哪？”
“和你没关系。”
“确实和我没关系，但是我妈的东西你还是得留下吧！”何初的话说得很清楚。
奶奶东西。也就是那一张房产证，和退休金。
多可笑，奶奶的东西，她妈的东西。
她何初从来都只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顾过奶奶，一年到头也没见她汇过一次款，现在还有脸要钱？
“那是奶奶的，和你没关系。”陆黎不想再和何初说下去，握着口袋就准备提步离开。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
那是何初这么多年第一次和陆黎隔那么近，也是陆黎第一次好好的审视他所谓的“妈”。
明明就有着这么好看的脸蛋，怎么心就这么狠呢。
他也是她儿子啊。
“阿姨！你这样可是会折寿的。”看何初那双手又准备扬起来祁夜立马冲了进来，把陆黎用入怀中。
还是那样语出惊人。
“你才折寿。”
“我就说这么翅膀硬了，原来是有了个人。”祁夜和陆黎亲昵的动作当然是让何初看出了一些什么。
这种事情倒真让她碰上了。
作呕。
“还真是什么怪癖都有。”
“妈，同样是儿子，我没想过会这么差劲。可同样是妈，我也没想过你会如此偏待。”这句话陆黎憋在心里十八年了。
也是方铭离开的这十年里，他第一次喊她，妈。
也是因为陆黎这句妈，何初愣了好久。
“怎么和你妈说话呢？”坐在沙发上的方应终于还是开了口。
“一个外人让你这么在乎？”
这个外人很显然说的就是祁夜。
“您别忘了，我也是外人。”
从他生下来的那一刻，他就注定只是外人。
“陆黎！”方应的语气是怒了，而且火气不小。
“难道不是吗？方叔叔。”陆黎也没有被他吓到，也是习惯了。
方叔叔，他说过，别叫他爸，他只有方铭一个孩子。
那他呢？一个外人罢了。
“我看你是和这个鬼小子学坏了。”
方应没想到陆黎居然会在别人面前真的叫他方叔叔，嘴角都颤微着。
“够了。你们怎么说我都可以，但他不行，来者是客，更何况是我的贵客。”陆黎扣住祁夜的手向门外走去。
“你今天要是踏出这个门，我们方家就没你这个人。”
方应的话大抵是触动了陆黎，他转过身，鞠了一躬，缓缓地说“您还记得吗？我姓陆，不姓方。”
陆黎的声音颤抖着 。
方家，何止是非得等他跨出这个门，没有他的。
他姓方啊，户口都在陆琳那里。
他，一早就不是方家的人。
一出生就不是。
“小朋友，哥，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