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那人起身放药,他站直身子跟白倾比划了一下,发现少爷才到他腰际,好像一只手就能把他抱起来的模样,那样软软的触感仿佛就在手心,楚修勾起唇角,与他贴得近了些。
一股阴风吹得白倾打了个哆嗦,后脊背的酥麻感一直爬到颈椎,他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寻思明天要去庙里求道符驱驱邪祟。
淅沥沥的水声从矮小的房间传出,雕花的透明玻窗上透出昏黄的灯和朦朦水雾,楚修在原地站了会儿,似是很想进去。
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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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再没有回过七雾门,观察白倾是他整日里最开心的一件事。
少爷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起床,少爷小口小口的吃早餐,每一个神情动作都让人怦然心动,总想把他抱在怀里帮他做这些事。
只是他大多数时间都要去一个叫‘学校’的地方,楚修很不喜那里,那儿有很多穿着放荡的女子都喜欢黏着少爷。
每每这时他便咬牙切齿的站在旁边看,满心都是如何吻得他再也不敢跟那些女人说话。
直到那日放学,白倾在回家路上碰到几个人。
楚修虽不知他们是谁,但看少爷好像很紧张,便知不是什么好人,只听领头那个讥笑着说,“瞧这细皮***的,啧啧,不知道划上一刀会不会留疤?”
白倾默默将书包放下来,拽在手心,“我没钱。”
小痞子手里当真拿了把折叠刀,上下掂着,不在意的说:“哪次你都这么说,可不总是让兄弟几个给刮出点东西来了么。”
身影迫近,几人将白倾围到角落,他终于彻底冷下脸,这幅表情极其不讨喜,书包奋力往他们面前一扔,却如同被蚂蚁咬了一口,不痛不痒。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那几个人显然是惯犯,如同白倾的父亲,心情不好便来发泄,只当他年龄小好欺负,又没人管。
楚修双手环胸,指尖在手臂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面色阴戾。
拳打脚踢如同暴雨冰雹狠狠砸在身上,双手护住脑袋的白倾在看到间隙中那一点寒光时神色一滞。
凭什么是他,凭什么他要承受这些,那个男人做的事情就一定要算到他头上吗。
他又在忍什么,等谁来救他?
那小刀本只是小痞子拿来吓唬小孩的,没想到这个一直被他们欺压的小孩会突然反抗,白倾豁出命一样的打法让人心悸,他不再防守,那一脚狠狠踢在他小腿骨上也仿佛没感受到一般冲了上去。
掌心将那泛着寒意的小刀死死握在手里,鲜血往下滑落,白倾慢慢笑了起来,“你们忘了么,我父亲坐过牢。”
说完手一松,那小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只是那满手的血和白倾的目无表情让四周的人惊住了,不约而同的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楚修扣着剑的手缓缓放松,只垂下眼默默看白倾一瘸一拐的捡起书包走回去。
自那以后附近就没什么小混混敢欺负白倾,祸福相依,经历过这件事虽惹他的人变少了,附近的人似乎也开始避着他,只偶尔传来‘那是个疯子,迟早有一天也要坐牢’这样的话。
楚修觉得少爷并不想拿他父亲出来作比较,说出这句话大抵也是厌倦了。
白倾不再笑了。
他父亲仍每日酗酒,那个叫‘学校’的地方少爷依旧每日都去,一夜之间,突然没多少人愿意与他说话,就连那些经常黏着少爷的女子也离他远远的。
楚修却高兴不起来。
他觉得,少爷与白倾越来越像。
这样的日子在白倾日益猛蹿的个头到楚修下巴上时,结束了。
少爷要出远门了,他看上去很开心,他说他考的大学离家里很远。
这话不是对他说的,少爷经常在家里对着一张照片自言自语,照片里面容温柔的女人与白倾有四五分相似。
离开家的那天少爷很高兴,这份高兴却在他到达新学校的第一天就结束了。
新生入宿时,有一个人认出了白倾,紧接着流言蜚语迅速席卷至整个学校。
“新来的那个男孩子他爸坐过牢耶,他心理好像也有点问题,离他远点吧。”
楚修默默跟在白倾后面,想过去抱一下他,想安慰他,也想告诉他,‘不用理那些人,有我陪着少爷。’
白倾却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从宿舍搬出去,勤工俭学在校外租了个房子,他自己一个人住后心情好了很多,他又开始笑了。
可楚修总觉得他的笑容很勉强。
少爷每天晚上回来,楚修就在房间里等他,有时会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法术把他冰箱里的食材换一换,甚至想亲自给他做饭。
这天白倾回来的很晚,满脸疲倦,楚修几乎是在听到开门声音的那一瞬间便冲了上去,隔着空气拥抱了一下少爷,又悄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白倾脱下上衣时,楚修呼吸骤然停住了。
少爷进了浴室。
那一闪即逝的腰身线条深深刻在脑海,浴室哗啦啦的水声让他无法自控的想起少爷纤细紧致的腰肢,与他欢愉时的表情。
楚修的脸红得很快。
好一会儿,那人从浴室出来,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他一边推开门,一边用干毛巾胡乱擦着头发,楚修跟在他身后,鼻尖萦绕着一股清新宜人的味道,与少爷身上的兰麝暗香不一样,也很好闻。
发梢上的水渍滴在地板上。
白倾站在房间发了会愣,突然拉上窗帘,往耳朵里塞了个黑色的小塞子。
他此刻依旧没穿上衣,打开电脑。
楚修心里开始咚咚乱跳,连耳尖都红了,他好像察觉到白倾要做什么。
房间很昏暗,只有电脑荧屏在发着微弱的亮光,安静的空气中只能听到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作者有话说:白倾:你管那玩意儿叫***??楚修:(委屈)对不起少爷,我就是好封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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