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纪修问的是什么,忙将御医交代与他的云舟的病情,尽数呈报给对方:“回太子殿下,张御医说是偶感风寒,不碍事,服药几日好生休养便能恢复无恙。”
纪修听后略点了下头,漠然敛眸,推动轮椅将卷帙放回身后书架,似是不打算再过问此事。
冬青看着,莫名想到云少爷看向自己、询问太子殿下的那期许眼神,不由小心翼翼说:“太子殿下……云少爷似乎想要见您……”
纪修闻言,偏眸看向冬青,神色虽未有变化,但冬青却感到如芒刺在背,冷汗直冒。
纪修温淡开口,语气极具有压迫性:“所以呢?”
冬青跟在对方身边服侍多年,霎时便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诚惶诚恐跪在了地上不敢再多说,同时对自己刚刚昏了头的不要命行为追悔莫及。
——哪怕跟在太子身边多年,但冬青仍旧对太子有些敬畏惧怕,明知道殿下根本不打算理睬云少爷,他竟还如此哪壶不开提哪壶!
冬青抖如筛糠。
纪修见状,淡淡然收回视线,也无意再施加任何威压,只让冬青退下了。
待到书房又只剩下他一人时,纪修无波无澜的眸底才流露出一丝冷峭之意——
这个云舟哪来的本事,又给了什么好处,能够让冬青这种老实忠厚的人有倒戈的倾向?
纪修脑海中复盘着自己对云舟的印象。
记忆里,对方不过是一个纤柔软弱的样子,容貌清秀,气质干净,抱在怀里极轻,除此之外,并未给他留下多深刻的感觉。
直觉上,以及暗卫们调查的结果来看,他也不认为对方有多少手段,不然也不会一直过着可怜巴巴的日子。
这种人,无论在丞相府还是在偌大皇宫,永远都只会是当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的命。
纪修冷漠地想着,决定将此事暂且在明面上揭过,只传唤来暗卫,让他们盯紧一些云舟那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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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云舟的药都是由冬青负责煎熬,一日三餐,冬青为人踏实憨厚,对云舟怜惜又有好感之后,便顺带将其他的侍奉也都一并做了。
包括但不仅限于帮云舟打水、伺候云舟衣食梳洗、伴同云舟熟悉偏院周围一些地方、教云舟穿一些皇宫里稍显复杂的衣物——这是成婚时皇上赏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