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心悦君兮
“那年我十七，借着观赏花朝盛会的由头偷跑上宣徽门城楼，一眼便在人群中看见了你，当时你边与人道歉边往城门方向挪动，大概是赶着考试。”
李瑾与贺生玉说这些时，眼里竟带了些天真无邪的笑意，他倚着墙壁回味无穷似的说道：“干净，你太干净了，我在长安从未见过你这样干净的人，干净到……我都不舍得接近你。”
“半月后，贺临川果然高中榜首，于是本宫在灵隐园主动示好，可你是高高在上的清流，好像不愿与本宫有一丝瓜葛。”李瑾伸着舌头舔了舔小虎牙，语气异常轻松地说道：“那时本宫便想等羽翼渐丰，就把你牢牢圈在身边，一辈子都不放过你。”
靖王殿下确是说到做到，自那时起五年时间，他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日益强大，于是在某日午后寻贺生玉到长安琉璃街二皇子府，二话不说解开了他的衣带。
心底涌上来的恐惧让贺生玉指尖不住地颤抖，李瑾将他抵在墙上，轻吻几口算作安慰，声音软下来继续说道：“朝中那些人都说本宫只爱酒色，他们都错了，本宫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有真正握在手心里的权力和贺生玉而已。”
静默良久，贺生玉终于苦笑出声：“原来我到长安的那天起，一切便都注定了。”
“不，如果你听话点，有些苦可以不必受的，本宫真的想好好疼你，好好与你在一起，前提是——”
“我要听话，是吗？”
李瑾没回答，抬手一下一下捋着贺生玉的长发，温热的呼吸浅浅洒在他的脸上，低低笑了：“你看现在多好，朝廷中大概没有人再相信你了，这样我们便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
你不再兰心蕙性高情远致，也不再两袖清风光明磊落，而是同我一样，身心俱处地狱，你应该会永远留在我身边了吧？
贺生玉埋进他怀里，藏起不能自抑的痛苦神情，闷声闷气道：“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离开岭南离开你身边，……无处可去。”
“乖，本宫疼你。”
李瑾眼眸里闪着满足的光，凑近勾起贺生玉的舌尖，肆意妄为地掠夺着他微弱的呼吸，直到怀里抱着的身子彻底瘫软，李瑾手掌托起后腰，将人抱了出去。
这次他没径直朝内室榻上走，而是坐到了书房的柔软椅子上，让贺生玉叉着大腿面对面坐到他身上，这副骨架太过瘦弱，抱在怀里几乎感觉不到存在似的。
“这幅画还没完成，今日难得有时间便画完罢。”贺生玉攀着他的脖子回头看去，李瑾拿起朱笔接着描画纸上画到一半的红灯笼，因为怀中有人，握笔的动作稍显困难。
贺生玉不适地动了动腰，“我……还是下来罢。”
“坐着别乱动，否则发生点什么你可受不住。”李瑾喘了口气，不耐地往贺生玉臀部拍了一巴掌，贺生玉明显地感觉到夹在两人身体间的异物有逐渐变化的趋势。
他僵着身体趴在李瑾肩头，不敢再动，李瑾一手执笔认真作画，另一只手轻轻在他背上来回抚摸，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困意来袭，贺生玉已经昏昏欲睡。
画作完成时天色到了傍晚，李瑾甩甩酸痛的手腕，小心翼翼地转了转脖子，贺生玉立刻感知到，清浅的呼吸声错乱，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