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
小李将手上的三百元现金掏空,不够。又把钱包里仅存的两百现金掏空,还不够。
小李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难受,但老板的命令不得不听,最后忍痛从手机里给安绥转账了五百后,终于够了钱,把眼前这个男孩“所有的玫瑰花”全部买了下来。
那是足足一面包车的玫瑰花。
花朵娇艳欲滴,小李欲哭无泪,只能叫了专车来把这堆东西打包带走。
安绥一双小鹿眼笑的眉眼弯弯,特意从广场旁的银行内取出五百,摸着整整一千块现金笑的美滋滋。
七号幽幽补上一句,“这个花好像是男主让他买的。”
安绥眼冒金星,“那岂不是更好!”
只求沈总裁可以对他多发几次慈悲,争取让他也早日奔小康。
沈北煜的消息在小李吭次吭次把花搬到车上时发来了,内容只有短短几个字,“办好了吗?”
小李倒吸一口冷气,他这个月才刚刚正式入职沈氏,没到月底工资还没发,刚刚到花已经把他的家底掏空了,想起沈北煜说过的两倍,忍不住胆战心惊起来,摸摸空空荡荡的钱包,欲哭无泪地给沈北煜回话。
“沈总,我身上没钱了还差一千。”
偌大的别墅落地窗前,仅穿着衬衫的沈北煜站在窗前,收到短信后眉也不皱,直接给小李转了钱,修长的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目光复杂。
安绥离开安家后便活得这么辛苦吗,大冷天的,居然还要顶着雪出去卖花?
不过说到底,这也是他不自量力地自找苦吃,怪不了谁。
他闭目皱眉,手机屏幕倏然亮起,一条消息映入眼帘,沈北煜睁开双眼,眼中暗芒闪动,一扫方才复杂神情,扯起嘴角露出个浅笑。
她回来了。
广场上瑟瑟发抖搬完花的小李一收到沈北煜的钱,立即又给安绥转了一千,上车后还不忘冲着突然又收获一笔钱的安绥大喊,“这是给你的小费!”
随后他便火速一脚踩了油门飞驰而去,唯恐安绥再从哪摸出一堆花来,他可经不起折腾了。
见人走远了,安绥边从口袋里摸出个玉米糖塞进嘴里,边快乐地笑眯眼数钱。
就在他感受着钱财入账的快乐时,耳边突然咯噔一声,一行不算很高的数值就这样凭空出现,悬挂在他眼前。
然而从他身边走过的人们,好像对这串凭空出现的东西视若无睹,或者说,他们压根儿就看不见它。
安绥立即眯起眼睛,等看完这个数值的具体数目之后,忍不住皱起眉,倒吸一口冷气:“哈?怎么又涨了五点仇恨值?!”
七号也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刚才派人来买你花的时候明明降低了一点。”
安绥一屁股坐在广场角落的石椅上,捏了捏眉间头疼的不行,原本还凸显无辜的小鹿眼中瞬间露出几分放荡不羁,充满了对男人喜怒无常的谴责。
“呵,沈北煜,真是个善变的男人。”
泄愤似地将嘴里的玉米糖咬的稀碎后,安绥忍不住仰天长啸,“倒霉啊——”
想他原本是个快乐的米虫小开,每天最爱在各个恋爱游戏中开遍后宫,并且保证自己不会走向病娇杀,怀中抱妹杀,后宫争斗杀等be结局。
让纸片老婆们和谐共处,为自己争风吃醋是他最大的乐趣,而他也担得起恋爱攻略游戏大神的称号。
生活整体美滋滋,快乐无边,但是没想到就在五天前,安绥被突如其来的花盆砸了脑袋,让他这颗充满攻略智慧的头颅,变成了花盆下的豆花。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没有上纸片人天堂,也没有下乱开后宫的地狱,而是被名为七号的系统救了起来。
七号大致让安绥明白了他身上发生的一切:第一,自己确实是死了,脑袋也开花了,而且肉身已经被老爹拿去火葬,估计现在坟头都开始长草了。
死了就是死了,那也回不去,没什么办法。
倒霉就倒霉在第二点,他的灵魂很适合穿越,所以跟七号绑定了,现在要么跟七号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老老实实穿梭在三千世界做任务,攒足能量让自己复活。
要么他拒绝任务和七号一起玩完,一魂一系统直接销毁,生得不伟大,死得倒干脆。
做为事件的另外一个参与者,七号做为一串数据,压根没有生与死的概念,所以安绥选什么他都能接受,甚至酌情为安绥播放了一首游离生与死的歌。
“再过五十年,我们来相会~你一堆我一堆~全都送到农场做化肥~”
歌声悠扬,打动了安绥的心,于是向来能躺着就不坐着的他,对这件事提出宁折不屈的抗议。
明摆着就是强买强卖,他才不想遭这份罪,当即决定一起完蛋。
然而在灵魂开始被撕裂的第一秒后,他便立马叫停了,原因无他,太踏马疼了,就像是把灵魂剪碎然后放在铺满钉子的滚筒洗衣机里面滚个几百万年一样。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丢人。
自两人绑定开始,七号被安绥时不时的嚎叫已经折磨了整整五天,对此毫无感想,甚至有点想去休眠。
正当一人一系统各自神游时,安绥放在一旁,平时还能用来砸核桃的诺基亚收到了一条短信。
“小绥,姐姐后天回来,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巧克力。”
安绥缓缓呼出一口热气,任务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