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士兵说完,头颅便已落地。
剩下的士兵看了瑟缩着脖子,再也不敢禀报任何。
屠北战抬起头,望着被夕阳染红的云,唇角上扬。
他心里膨胀着无与伦比的满足,还有难以言喻的痛快,俯视着近在眼前的永平国。
从此以后,再没有,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忤逆,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夺去他想要的。
这天下的一切,皆成为他的。
从此后,天下臣服。
回头望了一眼慕时,屠北战轻嘲,而后头也不回地上了高头战马,手持利剑干将,畅通无阻地进了永平国大敞四开的国门。
他没有看见,身后,倒在血泊中慕时的左眼,流下了一滴心头血泪。
Ms5.或不可缺的存在。
“还没醒?”
“启禀冥王...还没醒——”
“废物东西。”
男人冷哼,不知是在骂谁。
“来人,拿桶冰水来给他泼醒。”
“...是。”
侍卫犹豫一番,终究点头应下。
——
“哗——”
冰冷的水扎向身着单衣伤痕累累的慕时,如冰锥刺骨。
还未愈合的伤口被冰水刺激得轻微收缩。
就像是魔咒破解,慕时猛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噩梦在他面前骤然破碎。
沉重地呼吸着,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他梦见,屠北战带着他给予的机密地图远走高飞...
他梦见,屠北战带着他的士兵与他反目成仇...
他梦见,屠北战亲手将他赠予的干将刺进了他的胸膛...
除了近乎窒息的心口剧痛,什么也没有留下。
“醒了?”
见昔日高高在上的师傅如今如此落魄,屠北战轻笑出声,如冰水椎心。
慕时抬起头,见到屠北战那一刻,眼里仅剩的热度一下子尽数消失。
原来...
这一切,都是真的。
慕时怔怔地看着屠北战,张了张嘴,又没说出话来。
高烧过后的身体疲劳又冷,像得了疟疾一样,四肢发凉。
脊背似捂着冰,慕时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蜷缩着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