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无白昼,谁也分不清,现今时辰,究竟敲过几更。
唯有屋中的烛光暖意融融,静静伫立于窗前影间。
衡瑶光先坐在了桌旁。
谌引就在他的对座。
他们彼此看了片晌,谌引先道:“你和那个叫纪孟时的,倒是说了许久的话。”
衡瑶光恍似没有任何自觉,只简短应答:“谈了些许小事而已。”
谌引道:“那是什么小事,是旁人听不得,本座也听不得?”
“……纪兄不过问我修行之事,何必深究。”衡瑶光道,“我与纪兄同为剑修,于修行一事上,自然要取长补短,多加交流。”
这般无懈可击的理由背后,却让谌引轻蹙眉头。
是的。
有的上古凶剑,他左听右听,乍一想,便就着修行一词想了个遍。
谌引道:“有什么好与你说的,难道他一个剑修,还不知道该怎么修行?他找你,恐怕不是为了向你请教怎么修行,而是打算什么时候骗你和他双修吧。”
衡瑶光抬眼看他。
那双眼睛总是深如幽渊,让人看不出半分波澜涟漪。
落在谌引眼底,也同样如此。
衡瑶光叹息着开口:“……我与纪兄清清白白。”
谌引却轻嗤一声。
“本座听到的可不是这个,”他说,“本座已打听过了,你从前就和这个纪孟时纠缠不清,全修真界都传遍了你对他求而不得,爱而生恨,强取豪夺,你还为他大闹天宫,亲下东海,甚至还送出了自己的剑。这样你们终究是情投意合,他被你一片痴心感化,拿着你的剑游历四方,立下赫赫威名,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们天造地设、情比金坚,你们般配至极。”
乱七八糟说了一通,谌引气道:“他们胡说八道!他们在放屁!什么情比金坚、天造地设,什么强取豪夺因爱生恨,还什么你赠剑他还剑!本座没听过这么好笑的事!”
衡瑶光越听越皱紧眉心。
衡瑶光道:“流言蜚语而已,何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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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不轻不重的落了音。
谌引侧头看他,掌心却重重拍在了桌上。
轰然震响。
“那凭什么就传你和他的?!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空穴来风必有因!就算不是你对他情根深种求而不得,也是他对你暗送秋波才让这蜚语流言甚嚣尘上!”